林素华嫉妒女儿的优秀,痛恨女儿的不听话,恶毒地期盼把她拉泥沼,变成和自己一样可怜又无望的中年妇女。
见庄保荣没有反对,林素华趿拉着拖鞋去,看到庄青楠抱着睡熟的乐乐坐在厨房门,双目无神,脸庞像雪一样苍白。
她猜到女儿听见了她和庄保荣的谈话,沉默片刻,用不耐烦掩饰心虚:“怎么,一听到让你嫁人就不乐意了?哭丧着脸给谁看?”
她打算和林昭一样离家走,一边留意赚钱的工作,一边寻找林昭的落。
庄保荣皱皱眉,不兴地嚷:“哪儿来的臭要饭的,没长睛吗?怎么找到老家门?老连自己都养不起,还不快!”
她揪住庄青楠的衣领,由于弱,使不多少力,却令庄青楠到窒息:“我能认命,你怎么就不能?”
她需要好万全的准备,至少得备足路费和粮。
脸也是黑的,沾满污渍,发乱糟糟地垂来,遮住睛,又站在背光,看不清表。
他穿着矿上的工作服,像在煤灰里埋了几天似的,脏得奇。
庄保荣看上其中一个,又觉得可以再等等,举棋不定,询问庄青楠的想法。
“早这样听话多好?非得讨打。”庄保荣满意地靠在轮椅上,示意庄青楠推他去晒太阳,“你也别害怕,爸妈家永远是你娘家,乐乐永远是你弟弟,以后想回来就回来,没人拦着你。”
庄青楠怔怔地看着来人,握着轮椅把手的双手收紧又松开。
新婚之夜,被庄保荣暴地夺去童贞之后,她躲在被里小声哭泣,哀悼自己破碎的梦想,不小心吵醒丈夫,结结实实地挨了几耳光。
“我听爸的,爸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庄青楠像忽然开了窍,嘴巴变得甜起来,哄得庄保荣面舒展,拿到二十块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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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青楠站起,试图争得母亲的支持:“妈,我没有不愿意,可我还没成年,能不能晚两年再说?您要是觉得家里经济紧张,我可以去打工赚钱……”
她退无可退,又不愿稀里糊涂地嫁给陌生男人,只能选择逃跑。
“你梦!”林素华骤然寒了脸。
接来的几天,庄青楠假装妥协,在父母的安排,见了三个相亲对象。
可庄青楠和林昭的事风格完全不同。
结婚之前,林素华也跟小妹偷偷去过城里。
她踉踉跄跄地迎过去,没走两步,就跑起来,带着哭腔叫:“阿昭!”
她知城里有多好,那些穿着西装套裙的都市白领有多风光,房有多气派,汽车有多漂亮。
在庄保荣面前唯唯诺诺了半辈的女人,死盯着不听话的女儿,表现令人心惊的绝:“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跑到城里,被花花世界迷住睛,还愿意回来吗?还看得上庄稼汉吗?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城里人行过圣诞节,她们站在透明的玻璃橱窗前,看到里面摆着大的圣诞树,天花板挂满雪花和彩带,还悬挂着许多拐杖形状的大号糖果,不由啧啧称奇,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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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青楠低声答应,推着庄保荣拐到街上,迎面撞见一个黑黑瘦瘦的人。
林素华把乐乐抱走后,庄青楠独自在院里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