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又向后扯了些，好叫他的轮椅不必沾上雪。

“撩了才不跑，你给我肉，我就只能肉/偿了……”

这种天气离开大厦可不太容易，我给张晨套了一层又一层，直接裹成了球，推着他了楼梯――大厦的大分工作人员都已经放假回家了。

他服用着神方面的药，同时也在合着复健治疗，有时候我工作间歇，去健室看他，总能看到他要么已经摔倒在地，要么就正在摔倒，他摔得浑发青，但总是倔地爬起来，再一次尝试。

“哪里薄了，装了两千块。”

我们在通呆了一小会儿，张晨说：“好想和你打雪仗啊。”

大年初一，终于了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得极大，从楼的窗向外看，满目银白。

“你欠了我十多年的红包，就给我两千块啊？”

“想吃红烧肉……”

张晨还在复健，已经摔了今天的第三十八次，也不喊疼，大概是摔实了。

张晨却扯了厚实的围巾，笑着说：“雪了。”

我正想问他哪里欠了十多年的红包，又想起当年的往事了，如果我没记错，我那年最后一个红包，给了小田。

他最后一个字隐没在我的唇里，我们唇齿相依，重新一团。

一转又到了新年，公司上上都在发钱，我也包了一个红包，在除夕的早晨递给了张晨，说：“给你的红包。”

张晨伸手抱紧了我的腰，特别乖巧的模样。

我对张晨的意志力从来都不担心，但有时候还是会有心疼，就过去把他抱起来，摸摸。

张晨接过了红包，摸了摸，却说：“薄了。”

我睁开了睛，翻压住了他，说：“撩了就跑？”

“补个大的？”

我想说外面冷，又想说外面没什么可看的，但望着他亮晶晶的睛，还是说：“好吧。”

“想吃。”

“想变成个孩，就什么不必去想了。”

“那是孩们才会的事吧。”

“孩也有孩的

电梯直达停车场，已经能隐约受到冷意，等推了停车场，凛冽的风卷起雪花扑面而来――天气可够冷的了。

“不好怎么办？”

我那时已经半睡半醒了，本能地抱住了他，说：“晚上吃什么？”

我许久没说话，张晨也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太对路，低，一副虽然我错了，但是不好意思歉的模样，我了一把他的发，把这件事揭过了，说：“一会儿给你再补个大的。”

“我得有几年没过东西了。”

他自己推着自己的轮椅，到了我的边，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说：“我们去看看吧。”

新年终于得了八天假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动弹，张晨折腾了两个半小时的脸，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在赚钱玩儿。

“……成吧。”我闭着睛答应了他，很快唇上多了两片温，他偷偷亲了亲我，又仗着我困得迷糊，想要溜走。

他赚到钱，就把钱全都转回到了我的账里，手机一扔，躺在床上钻到我怀里。

“你能给我什么么？”

已经经历过了。

嗯，赚钱玩儿。我之前给他划的钱，现在已经翻了一翻，天知他到底怎么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