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如此明,你也不跟着学着?”颜卿的声音从他耳
越是居位的人越是战战兢兢,曾经有过辉煌的人,总是担心有一天会失去拥有的一切。而往往担心得越多,失去得也就越快。
折腾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在破晓之前瞅见了老槐树的影。
老和尚随意地挥了挥手,掀起的一小劲风将前一直追着蓝景不放的枝枝叶叶悉数打了来。
几人对视一,既然地上都是血蚯蚓,那只要从天上过去……
沈崖微微一愣,也回以他一个笑容,尽他的嘴角已经沉重得快要无法勾起了。
楚逸笑了笑:“小崖儿说有危险。”
楚逸垂首冲沈崖笑了笑。
他知要一个中毒已深的人撑意识是何等困难之事,但沈崖的状况,他又实在不便对他再“动手动脚”,只能靠着一对嘴转移他的注意力。
楚逸轻声:“就快好了。”
楚逸笑了笑:“这和有没有本事是两码事,他是贪过甚,所以老成如今这副模样。”
楚逸的神透过颜卿张梵,透过那些枝枝条条落在了森林深。沈崖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家师父就像是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和尚,仿佛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他参不透的。
刃有余的颜卿,忍不住叹:“江景门不愧是天三大仙门之一,掌门年轻有为,连一个修为堕落的老士都有这等能耐。”
那与其说是一棵树,倒不如说就像一座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大殿。古朴而肃穆,凝聚着千万年的华,直冲云霄,让人仅仅只是远远望上一,都有一种想要屈膝跪的冲动。
走在他边的颜卿看过来:“怎么了?”
这场还没来记得掀起硝烟的战斗很快结束了,几人趁着天还没有亮起来之际紧赶慢赶地往森林里跑,一路上天上地,说是险象环生也不为过,好在最后没什么大的幺蛾。
“师父。”沈崖的声音忽然响起,尽虚弱,但在前这片空沉沉的黑暗中还是显得异常清晰:“是那味。”
这一想法尚未成形,脚底的泥土忽然剧烈地朝塌陷,传闻瞬间成了狗屁,一条条足有成年蟒蛇一般大的黑蚯蚓忽然从地底钻了来,劈盖脸就往站在自己家门上的几人招呼过去。
几人踱着步靠近老槐树,黎明前的夜最为黑暗,他们需要时刻警惕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钻来。
蓝景舒一气,他矫正了自己凌乱的姿,远远朝楚逸个激的笑容。
楚逸停脚步。
那声音带着安抚和诱哄的意味。
“是血蚯蚓!”蓝景压低声音叫。
这味在楚逸他们刚森林的时候也曾经闻到过,照那带路的小树妖的说法,只要他们不去招惹,血蚯蚓也不会主动攻击他们。
“这小人功力不弱,只是容易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跟了个倒霉师父的缘故。”楚逸看着蓝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沈崖唠着。
沈崖窝在楚逸怀里,楚逸不让他睡,他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还是撑着意识照了:“他既有这等本事,为何方才还要岐黄粉?”
颜卿愣了愣,片刻,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忽然从地底蔓延来。
蓝景从背后佩剑,还没来得及往上飞,就被人提着后衣领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