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灯会极闹，一对对侣相伴而行，像苏风溪与皇甫庆这般兄弟行的倒不多见，有胆大的少女偷偷瞄这两个少年，苏风溪习以为常，皇甫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去玩儿。”

苏风溪站在海棠园外，便觉得不对，往常靠近时便能闻到花香，瞥见花，此刻却什么都没有了，待走了去，那些海棠花坛俱都不见，栽种在院的海棠树，亦了个净净，只剩了一株――苏母吊死的那一株。

“你我一对？”

他毕竟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在回来的当夜，便去询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何时。苏父却糊其辞，只会有人来袭，至于何人会来、将会来多少人，一概不说。

苏父突然问了这一句，苏风溪虽然不解，但也答：“该恨你的是我娘，我娘既然不恨，我也不恨。”

“她们会将你我看作一对，既当不了如意郎君，自然不会再看。”

他也不慌张，伸手便将栗壳尽数抓手心，随手一扔：“走吧，我们去玩儿。”

苏父坐在主位，左侧是皇甫庆，右侧便是苏风溪，他亲自夹了菜，放在了皇甫庆的碗里，皇甫庆了声谢，却一未动，只晾在了一边。

皇甫庆正在房中闲着无聊剥栗玩儿，苏风溪推门而，迎面便是几十个栗壳。

苏母若是真的恨苏父，苏父也活不到现在。

苏风溪细细观察了几日，便觉得山庄人虽然紧迫但并不见惶恐，一概粮草用度虽有上涨也不明显，便稍稍放松了心神。

“爹，这满园的海棠，可是你让人移走的？”

他哪里可怜了。苏风溪腹诽，却还是止不住雀跃的心，转离开。

这话听起来就很甜。

如此又过了几日，苏风溪终于确定风波已过，又正值山的花灯节，他便想带着皇甫庆山去玩一玩。

苏风溪定了决心，便待皇甫庆更好了些，每天白日都陪着他玩耍，但夜后，他便会回到苏父的房里，询问如今事态如何。

苏风溪还再问，他爹却抬起手，向后挥了挥：“去吧，待你的小朋友好些，他也可怜。”

“嗯。”

“你是开玩笑吧？”

苏父听了，只笑了几声，又：“恨又如何，我终归是你爹。”

“当然是玩笑。”

苏父便站在树，背对着他，像是在想些什么。

9

“爹？”苏风溪喊了一声。

“莫要再问了，今夜山有灯会，还不去带你的小朋友玩上一圈？”

拖累整个苏家，苏家便会划为教之中，遭武林正围剿打压。

如此这般又过了大半个月，苏父便事已经平息，幸而教教主从中斡旋，还特地叫苏风溪带皇甫庆过来，三人吃了一顿晚饭。

正了这番打算，人却唤他去海棠园，只苏父在那里等他。苏风溪听了海棠园，心底便觉得厌烦，但父母之命，又不可违，到底忍了忍，用了轻功便过去了。

因而苏风溪不可能答应皇甫庆的请求，拒绝的话语却要寻个时机再说。

皇甫庆见那些女果然别过了脸，颇有些疑惑，便问：“为何她们不看了？”

苏风溪想了想，便直接伸手，握住了皇甫庆的手，解释：“这样她们便不会看你了。”

“苏风溪，这么多年，你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