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担心你。
“许是最后一次了呢?”
便以自愿奉献蛊虫为借,跪去求那皇甫玄网开一面。皇甫玄不知为何,竟也同意了,明明取虫亦可行,却叫苍牧心甘愿,亲自去送。
无论当年于什么目的,那孩都算救了他一条命,如今将这条命还他,也算有始有终。
苍牧与白明玄目光相对,便从那人的眸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的狼狈――拘泥,失去所有的原则,再不到行事如风、逍遥快活。
一把短刀,划破,取己命蛊,为他续命。
“他重病,又与我何,自有丫鬟人照看着。”
栅栏哭得不成模样,他只并非真的想将兄长抵,原想着纵使溃败,亦可叫兄长远走天涯。
听闻苏风溪死了,又听闻皇甫庆病了,牢门终被打开,白明玄摇着轮椅而,只:“庆儿重病,你去照顾他吧。”
鲜血带走了前半生所有的浊气与不甘,留的竟都是些快活的回忆。
皇甫庆瘦得厉害,几乎包裹着骨了。这是他第二次见皇甫庆如此病重,但这次又与上次大不相同,上次他中有光,那光是带着求生的望的,而这一次,皇甫庆的里俱是死寂,像是真的不想活了。
苍牧盯着洛林去看,很快又移开了,他终究无法看着此人去死,更何况他答应过苍穹,会保住洛林的命。
苍穹张了张嘴,终究说不话。他刻意遗忘,能忘记那一夜的屈辱,却忘不了拂晓时分,洛林现的那一瞬间。
过往说不的话,竟都能说得了。
苍牧重新回到了教,听说,教教主要取他的心蛊,去救皇甫庆的命,这个死法,倒称得上合心意了。
有些话,再不说来,便晚了。之前的岁月苍牧从不说,便是知晓说也无用,何必扰人
他喜他,他心悦于他,但许久之前,他便知晓,他是得不到回应的。之事,无关先后,执着亦枉然。
――因为你在这里,我便来陪你了。
苍牧扔了手中短刀,磕在冰冷的地上,撞了他心悦之人的怀中。
18.
白明玄扭转了轮椅,便向前走,过了许久,苍牧站了起来。
苍牧急匆匆地赶向池,路上亦与白明玄肩而过,来不及说话,苍牧只知晓一路向前而行,池之中,将人接过压在池边缘。
苍牧只觉得好笑,此时此刻,此此景,荒诞如戏,便将幼弟的手指一又一掰开,轻声叹:“吾弟放心,此次前去,定会护好你妻,若他愿意,便送他平安归来。”
但洛林却不愿,竟尾随在皇甫玄的后,一刀了皇甫玄的后背,又为皇甫玄的掌风所伤,摔倒在地,呕了一鲜血。
仿佛是一个咒,纵然他想死,亦无从死,便叫他无从安宁,一直记着念着想着那皇甫庆。
苍牧还是没有死。
苍牧的离开带给他无尽灰暗,洛林的现便叫他抹去了伤痛,活了人的模样。不必比较,早有答案,他想要洛林回来,至于兄长,只能一句抱歉。
苍牧吃得好,睡得亦香甜,有时捂住,脸上竟带着笑。
仿佛又回到那一年,阳光灼灼,皇甫庆笑地问:“苍牧,你喜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