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许心想完了，上当了。

        老花镜一推，“但我替你心啊。”

        “喝那么多茶什么？”老师又不满意了，“待会去前厅有得你喝的。”

        老师指了指她的睛，僵持一秒，还是笑了。

        果不其然，一句就是，“我听你舅舅说你是空手回国的？”

        后来很多人其实都有旁敲侧击过，为什么平日里待人和善、从不以自优越打击他人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就火花四溅。

        又是那似有若无的微笑，和当初指她错误的神态一模一样。

        他便不喝了。

        倒是刚才嬉笑脸的谢司晨在旁边听着，没说过话。

        书房里的大多数陈设都没变，只有柜上的书越添越多。

        因为谢司晨只有在面对沈知许的时候才会全力以赴。

        “我的得意门生，也就这种日舍得回来看我一了。”

        “如果不是看着你长大，我可是会揭穿你在撒谎的。”

        沈知许闻声看去，发现他另一只手腕也有带饰品。

        是一串佛珠。

。

        老师显然是上了年纪，很多东西在她的记忆里已经被冲淡了，没什么不能拿来说。

        “沈知许，你想不想在这里？”

        挂在墙面的时钟轻轻晃着钟摆，惊扰了瞌睡的心。

        “是是是。我确实不替他心了。”

        她意识去看谢司晨，对方果然在盯着她。

        “……”她赔着笑，“哪能啊。”

        嗙哴一声，是还在喝茶的人打翻了茶杯。

        谢司晨：哎呀～

        沈知许向来懂得讨长辈心，几句家常就逗得学校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女喜上眉梢。

        谢司晨面不改，“哎呀，我真不小心。”

        “真受不了！你这样枝大叶，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你过日？”

        “你长大了是客人了，坐着吧。”

        空间安静来，他在的地方时间似乎也会停滞。

        “你当初和谢司晨分手，执意国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你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前了吧。”

        “您多虑了，”沈知许着那寸，“我可一直惦记着这普洱呢。”

        可他居然没有言嘲讽。

        沈知许还没阖上的蓦地睁开。

        沈知许从善如，“您他不兴呢。”

        可人生在世，开心哪有这么容易求得。

        老师气急，到别去找抹布。

        老师看着沈知许，“你看他，你看看他，说他两句就又不兴。”

        “婚姻和工作，一样都没带回来。沈知许，你最好是账上有个几千几百万啊，不然去别说你是我的学生。”

        茶香四溢，涩味随着意化在腔，醇厚回甘。

        *

        老师给他们沏茶的手，也刻上深深的皱纹。

        沈知许昨晚就没睡好，渐渐地耳畔开始传来他摩挲佛珠的声音，竟昏昏睡起来。

        沈知许原本想帮忙，却被她呵制。

        *

        而沈知许，也一样。

        他这样信念定的人，也会开始有信仰吗？

        她心里明白老师是气她没好好护自己，没选能够让自己开心的未来。

        而是慢慢靠过来，用几乎贴在她耳畔的距离，用最稀疏平常的语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