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飒不回答。

“我想起来，我以前，也去一个老师家住过。”

“家里人差，老师说是帮我补习，他就答应了，但只住了两天。”

“你想去看望他吗？”白川浩问，“如果有地址的话。”

“你站这儿嘛？”林青飒一转，差撞上白川浩，对他。

张晗从这天开始请假。爷爷转到普通病房后，他一直陪在床边，一遍一遍摸着爷爷的手。

“

张晗睡白川浩的房间。白川浩什么都不，就看着林青飒问张晗“渴不渴”、“饿不饿”，给他吃了些东西喝了后，带他去漱洗脸，叫他上床脱衣睡觉，临走前又跟他啰嗦“明早会喊你起床”等事。

他知爷爷的病痛，他仿佛能看见死神正向爷爷走来。

“嗯。只有我自己能救自己。我知。川浩，我心里其实很清楚。无论别人给予多少关心与帮助，给我手，给我梯，给我船……甚至愿意把氧气分给我，但是到最后，我要来……要真正得救的话，还是全看我自己。”

通过走姿，他一认林青飒。

“我的话，听说有学生来找自己，可能记不清楚他是谁，但是肯定会很开心。”白川浩抱住他，今晚他非抱着他睡不可。

林青飒走得很快。白川浩又看到张晗。他的爷爷病倒了？这么冷的天，的确会有很多老人撑不住。白川浩从另一个楼梯去，迅速追到林青飒。

林青飒掉回自己房了。

如果张晗是个六岁的孩，这一切看上去仿佛父亲对儿般自然。

林青飒说着，白川浩握住他的手，拨开他的刘海，亲亲额，了他的发。沉默片刻，林青飒又自言自语起来：“有的孩是花朵，有的孩是毒草。我要是他，我可不会保护毒草，让一群花朵受灾。”

白川浩请了晚上兼职的假，带着两人的东西，到达重症病房外。张晗站在那里，直直盯着病房门。林青飒说爷爷还在昏迷中，五班交给徐语薰了。张晗父母在外打工，最快也明天才能回来。

“川浩！”林青飒没问他怎么来了，立刻交代，“快，把咱俩的东西收拾收拾。我的书在一班，把我办公桌中间的装包里。不回学校了。一会儿打电话。”

“我好喜看你照顾小动，或小孩的样。”白川浩仍一脸傻笑，说，“觉特别好看。”

元旦晚上，跟白川浩聊完去看张晗和他爷爷的事后，林青飒再一次提起过去。

林青飒只在最初几天收留张晗，后面就交给他父母，也不了。他自己也是病人，还要上班，就算张晗父母给钱，他也没时间、没力。

亲戚来后，张晗脑袋一会儿一往落，看起来困了。林青飒让他和自己回家，他就跟着走。

“没事。来住吧。好像去年这个时候，也有学生来咱们家住。”

“老师跟医生一样救不了我。”林青飒声音轻淡地飘在黑暗中。

“等张晗亲戚来后，他来咱们家住。”林青飒低声，“他父母说亲戚不他，不然他也不会只跟爷爷住一起。”

“惊人地相似。”林青飒笑了一。

即使他什么也不懂。

“但是……他们……也提供过帮助吧？”

跟林青飒对张晗一样，那个老师也没办法，不可能一直收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