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之中无悲无喜,只是淡淡的叙述。
秦知知抬起袖了自己的颊畔,冲着衍琛长老笑:“多谢长老。我会在这里等他,我等他关。”
他的徒弟,到底是……落劫,万劫不复。
“衍琛长老,我在此地等谢煜台。”秦知知回答。
“昆仑天对他而言,亦是九死一生。”
她说的真意切,面容毫无痛苦之,只是一片宁静安详,连傅行云也不忍心再苛责半分,只能丢一堆灵药后,选择带着两个徒弟回了天同宗。
也许是得了衍琛长老的消息,每日扫雪小童都会时为秦知知送送饭,味可还不重复。有时秦知知会拉着他询问一些有关谢煜台的事,在小童的嘴中听到一个虽然冷淡却很细心的谢师兄。
放剑的他,该用什么守护自己心之人?此刻,没有谁比谢煜台心动更大。
衍琛长老和谢煜台不愧是师徒二人,习惯于面无表的模样。他常年在问剑峰上镇守裂天变,平日里不问世事一心向,剑境完满,飞升不过是迟早的事。故而从他的脸上也看不什么,倒是显得秦知知更加局促了。
衍琛长老沉:“我知你心中所想。”
其实他比所有人都要更痛、更疼。
衍琛长老目光沉沉,秦知知接着:“是为了救我,对么?”
“我要等他关,然后亲问问他。”
“你在等谁?”
从谢煜台跪在自己面前认真地说着他不打算再练太上忘,再到自己指让谢煜台去昆仑天试试,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避无可避的劫数。
若不继续练太上忘,他怎么保得住秦知知。
秦知知靠坐在树毫无防备,听到有声音从后想起当即吓的一个激灵,从地上了起来。待看到后之人是衍琛长老才长舒一气。
“是对我十分重要的事。”秦知知。
怎么会?明明把自己救来的是谢煜台,他还能将奄奄一息的自己送到傅行云的手上,又怎么、怎么会九死一生?
有时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沉心打坐,闭着睛任由思绪遨游。
到脸上一片湿,秦知知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怪,泪像是没有知觉似的往掉。
衍琛长老叹息:“我一生不过如此一个徒弟,怎么忍心看他多年艰辛付之一炬。秦姑娘……你可曾怪罪我?”
“闭关是我的主意,他境界跌落,再如此去只怕要跌至辟谷。谢煜台天资众,人人都他天之骄,却不知他在背后了多少功夫。”
知后。
某天,正在打坐的秦知知突而受到一凛然的剑意从山巅袭来,天边泛起淡淡的金云,狂风骤作,风驰电掣。
衍琛长老只是摇摇:“无碍。我那徒儿正在闭关,你可有急事找他?”
心之所向。
太上忘终有。
百鸟归林,夕阳西照。
直到……他看到了立在树的秦知知。
一抹白的影提着剑,从波云诡谲之中一步一步走来,像是踩着云端飞翔的孤傲白鹤,茕茕孑立。
“此是他命中一劫,你不必自责。”衍琛长老。
“师兄,见不到他我会后悔的。”秦知知。
是了,那可是被阶妖兽一招贯穿膛的伤势,很快秦知知就没了气息,光是凭借着阴阳双生的功效怎么可能让一个人死灰复燃?天至公,有得有失,缺了的寿元自然当有人补上,方能续命。
秦知知想,她有的是时间,谢煜台不愿说的,她慢慢等,总能等到对方开。
谢煜台境界跌落至金丹初期,满是血,他踉踉跄跄的走到问剑峰,又一次跪在自己前。
衍琛长老默默看了秦知知,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静静的为秦知知设置了结界,挡住外界倾塌的风雪。
事实上,到了衍琛长老这样的年岁与修为,一些事他早已在冥冥之中有了预。
正在闭关的谢煜台,又怎么会收到自己送来的那封信呢?原来受伤的从来都不止一个。这个人,一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暗自疗伤。
谢煜台喃喃:“师父……”
只是……她端详着衍琛长老的脸,有些心虚:“我是否……打扰您了?”
秦知知惊异的抬,却听衍琛长老:“谢煜台确实受重伤,不得已才在此等关闭关不。”
秦知知就坐在结界里,安静的等待着谢煜台关。连傅行云带着裴兰舟和裴松舟赶过来都没能将她带走。
如此十几日。
秦知知如遭雷击,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不敢置信:“怎么会?”
秦知知只觉得中酸涩无比,认真:“我怎么会怪罪您,衍琛长老。谢煜台他……为什么会境界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