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知知偏偏看上的是他呢?换个人不香吗?
秦知知低注视着冰棺里的“秦知知”。
傅行云犹记得在暗室之, 秦知知跪在秦明修面前,定说着此生非谢煜台不嫁。
最后是衍琛长老说到,谢煜台近日正要准备去昆仑天历练,这种终大事不若留待昆仑天之后再行商量,也不必如此仓促,到时候他必会亲自携谢煜台到访。
那时候岂止是谢煜台,她更怕整个修仙界都岌岌可危。
她缓缓:“师兄,从前的我错的离谱,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谢煜台也是微微一愣,他一直沉默着没有明确回答,却在此时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
他通过人群看向自己,嘴角有一抹极其清淡又极致克制的笑容。
傅行云应了,只是心中如此想到,谢煜台这个小,真的讨厌得很。
那些本倒也非是她本意。
可是他练的乃是太上忘。
不是秦知知不信任三宗会审,而是三宗会审必定要有罗睺参与。还有三天,三天的变数实在太大,若是罗睺手中再掌握着更多的证据,岂不是他们又要陷被动之中?
傅行云脚步停滞,思忖良久沉声:“但这也不是你能够以一己之力撼动的事。”
不是于私心还是大局,都应该先保谢煜台。
傅行云又偏偏是个暴脾气,直接冲着谢煜台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就让我师妹这么在你上耗着?”
想通后的傅行云曾经背着秦知知去了一趟归元宗。
倘若不查娑婆宗罗睺背后计划,又怎能安心?
但如果秦知知开心的, 那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秦知知名义上是他的师妹,却也是傅行云看着长大的。
她对谁都不放在心上。
傅行云心中堆着一郁气,重重叹息。
“只是……”
谢煜台的睛、他幻化的形,他究竟在族经历了什么、交换了什么,又在娑婆宗躲避什么、防备什么。
只是谢煜台这次所遇之事已不是他们二人之间单纯的纠葛。
偏偏又是衍琛长老的宝贝徒弟,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他知自己这个小师妹, 平日里看着言笑晏晏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其实最是没心没肺。对谁都是那副模样, 等于对谁都一样。
天塌,裂天变,刑天之罚,种现世。
傅行云沉默良久,看着一脸倔,跪在秦明修画像之前的秦知知,终究是妥协了。
依他的心思,既然修仙界已经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双方不如就将此事定来,也省的谣言满天飞,毁了他师妹的好名声。
这已是一个很糟糕的开局。
今日折了一个谢煜台,之后呢?又会是谁?这把火有可能会烧到任何一个人的上。
冰冷的从指尖传来,冰天动地之中她似乎又看见裂天变峰上的人。那人被压着跪在原地,琼枝玉树,一片寒冰。
就是这犹疑的神态却深深刺痛了傅行云的心。
他的现,一打破了傅行云与秦知知生命中所有的平衡。他第一次知, 原来自己那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师妹,也能那么满心满里都看着一个人。
唯独面对自己的时候,偶然会满是信任与依赖的神,让傅行云知自己在她心中终究是不同的。
知知才几岁, 秦明修一夕之间陨落,天塌地陷, 他们二人说是相依为命也毫不夸张。
横竖谢煜台还打不过自己,论飞升也是自己早飞,要是他敢有这个心思,自己先把他砍了再说。
可是无论他如何试探,谢煜台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没有正面回答。
直到谢煜台的现。
谁都对雪堂剑仙弑师一事心有余悸,谢煜台的师父多半是要在他之前飞升,但谁知谢煜台后来会不会杀妻证呢?
这滋味儿当真有些不好受。
正如她对自己一样。
谢煜台这样名声在外的归元宗弟, 无论是家世还是天赋, 天同宗都是绰绰有余——虽然在傅行云中, 谁也不上他小师妹。
秦知知听见他的叹息心中更是疚,她无意识的扣着冰棺,冰冷冷的温度沁到自己的心,浇灭那一团一团火烧似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