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秦知知顿遭雷击。
整个人都麻了。
震惊、错愕、不可思议。
他什么意思?这妻是谁?这什么意思?!
秦知知无比庆幸此刻谢煜台的yan睛看不见,因为她gen本没有办法维持一个正常的表qing。她停xia脚步,回tou看向谢煜台,yan神奇异,仿佛在看什么怪wu。
她张了张嘴,自觉声音有些艰涩,顷刻又闭上了。
待五味杂陈从心tou咽xia,秦知知的声音才若无其事的响起:“哦?谢师兄的妻zi?是大家说的那位我很像她的姑娘?”
如此云淡风轻,轻轻揭过,仿佛在说一个他人的故事。
谢煜台答:“是。”
秦知知轻笑:“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心里生了一gen刺,平日里还好,可总是在无意间被扎一xia。起初不是很痛,可碰的多了,也渐渐泛成了一片汪洋。
谢煜台,她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嚣张的、烦人的、不讲dao理的?
还是……躲不过的、逃不开的,沉重枷锁。
秦知知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期待。
昆仑dong天遇险之后,九死一生的她睁开双yan。听到外界纷纷扬扬的传闻,谢煜台以一己之力斩杀六tou金丹妖兽,浴血奋战,剑锋染血,宛如修罗。他从秘境中chu来时,抱着怀中之人,似若珍宝。
彼时秦知知mei滋滋的想到,不愧是用命换来的好gan度,谢煜台,还不赶紧来娶她?等什么呢这是。
可是没有。
她等了一日、两日……十日、半月,谢煜台始终没有chu现过。
直到傅行云前去归元宗。
谢煜台终于上门提亲。
那时的外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天同宗女修秦知知挟恩图报,bi1不得已让谢煜台“以shen相许”,众人似是调侃又是嘲nong。
秦知知左思右想,也曾给谢煜台递过一封信去,约对方前来见面。
倘若,对方真是那般不qing不愿,或是仅仅为了这份恩qing,倒也不必。
昆仑秘境是她要去的,谢煜台也是她自己要帮的,更何况最后谢煜台也将她带了chu来,秦知知不觉得为了这个事,谢煜台真要把自己搭jin去。
如果,他真的那么不qing愿的话。
可是那封信递chu去后杳无音讯,秦知知始终没有等来那一抹谪仙人般的shen影。
说来也是好笑,昆仑秘境之后她与谢煜台便再也没有见过面。xia一次,便是盟誓大典,再见已是决绝。
那一dian小小的期待,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终于枯竭消亡。
她信了太上忘qing。系统果然没有骗自己。
曾经的真心示好,终是沦为他人笑柄。
已经死的透透,还不得安宁。
仿佛一场报应。
谢煜台仿佛没有听到秦知知的问话,待她停xia脚步后,自己的脚步却没有顿,而是径直从对方shen边走过。
他束在脑后的白练绸缎从秦知知yan前略过,洁白皎然的尾端在空中逶迤,宛如破风而飞的燕尾蝶。
秦知知盯着那轻盈的尾带,神思涌动。
谢煜台,你究竟在想什么?
谢煜台被白练蒙住双yan,嘴也好似被蒙住了。
他总是如此,像一块捂不re的石tou。
想到系统还在时,不止一次的问过秦知知:“宿主,你觉得难受吗?”
她难受吗?她应该难受吗?
“谢煜台这么对你,你难受吗?”
谢煜台走了很远,才有声音淡淡的飘过来。
又小又轻,仿佛呢喃之语,在空中一碰就碎。
“她是很好很好的。”
秦知知没有听清,只是看着谢煜台的背影呆呆站了一会,方才追上前去。
因着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已经过了饭dian,天同宗饭堂里只剩xia稀稀疏疏的几个弟zi,十分安静。秦知知jin门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和谢煜台一同坐xia来。
饭堂不大却装修的十分jing1致。悬窗上摆着几盆吊兰垂落,墙bi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刀式。桌上的茶ju是雨后天青se,pei着上好的明前龙井,令人赏心悦目。
饭堂的弟zi知dao秦知知是宗主最近新收的徒弟,见她坐xia后便走上前来笑着问dao:“小师妹来了,今日想吃些什么?”
原以他的shen份叫小师妹是不合规矩的,只是宗门上xia都ai这么称呼她,如此也便跟着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