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桂花也不是丧尽天良,也不是无恶不赦,也不是罪该万死,她男人也是。
其实不然。
我就这样目睹着前的这一切,阿爸生不如死的痛苦。大再无可掩盖的不幸。白桂花的可怜。大也不能总住着,家里还有女儿要照顾,杨大民不让她跟她妈回瑶寨。我得饭,得洗衣服,得照顾病膏肓的父亲,天塌来,日总得要过。再难也得过啊。我也哭,一个人,猫里屋的时候我会哭,一深更半夜的时候我会哭,一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我会哭,河冰凉,冷到骨髓,我就那样边洗边掉泪。半夜睡不着,我就一人跑到江边,风似刀一样割我,边跑边哭,跑到江边坐来哭。我也知,学校基本去不成了,上什么呀,大学基本也上不去了,考到北京又能怎么样啊。我也心疼父亲,心疼蜷缩床上一角羸弱可怜的那个男人,毕竟,他给过我生命,使我得以走这一遭并且活着,他现在那样痛苦,被疾病折磨的没个人样,我虽然讨厌白桂花这种哭天抢地的样,我一直都讨厌她,从她我们姜家的门,我就对她厌恶至极,可是现在,我同她,可怜她。并且因为父亲的缘故,她哭,不痛快,不幸福,不好过。因为阿爸。我对她的憎恨竟减少了一些,萌生一丝的好。书包网txt上传分享
女人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东家长西家短的,看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们东家的李嫂来他家的时候还差一被田平的“”给撞了。
“这小,真是比我娘家小都有力,会玩,看这架势,唱戏的也不准比他表演的好看”。小是她娘家弟弟的儿,重达一百七八十斤,她的亲侄儿。
两天后,事终于现转机。人,总有绝逢生的时候。
其实,在哪还不一样,大城市,小城镇,农村。平原或是山区,落后或是发达,古代的或是现在的,文明还是愚昧。在哪儿都一样,只要是有人。
第十八章:30我被卖了(上)
门也都会嘘寒问。说小孩他阿爸好没有,说姜老师现在可好。可没等白桂花接过什么话,就借机躲得远远的,生怕再跟她多说一句。想必瘟疫也不过尔尔。世态炎凉,人冷,在这种时候会让当事人有彻肤彻骨的,会让人不寒而栗,哭无泪,地无门。
“平乖啊,别耍了,听妈的话,别着着你李婶。”她一边说
白桂花会哭,顾不上儿,顾不上家里的活,就在那着急,在那骂,在那哭。她骂什么,骂老天爷,骂什么观世音菩萨,骂他们都是王八羔,都是睁瞎,都是帮只会骗吃骗喝缺心少肺的大骗。她骂她自己供这么多年的祭品,磕了这么多年的脑袋,给他们烧这么多年的纸钱,过年供肉,过节烧钱,到来,让她落这么个场。
田三家里,十九岁的傻儿田平骑着条破扫把满院打打杀杀,额上系了条说不上什么颜的破布条,他把两条长斜伸跨在扫把上,驾着跟农村四岁调男孩一样造型的步,嘴巴里模仿电视剧里嘶杀时声嘶力竭的呐喊,左手抓紧扫把上端,右胳膊一前,一后,又格斗,又赶,忙的不亦乐乎,搅和得一院的鸡飞狗。
“哟,你来了,李嫂”。看见李嫂都走到跟前了,玉兰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