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日继续向前行,就像是日历一天一天被撕来,永远不会重复。
白桂花上午在山上活时看见路边枯树上生一大片木耳,采来整整一大把。瑶寨附近那片区域前天刚刚过一场中雨,沱江的涨不少,新鲜的木耳油黑发亮,味鲜。当时正是鲜笋季节,我们家的饭桌上几乎每天都看得见,鲜笋好吃,可跟宝一看见鲜笋上桌就有撇嘴巴,肉贵的很,不常吃,我们偶尔也吃沱江捞起的鲜鱼,无论个大、个小,一大把炸、煎、蒸、煮他俩都。他们俩的味像他们的娘,跟猫一样,沾荤腥都。
妈。那个坏会欺负她的,会打死她的。被那个坏抓住的人应该是我的,不应该是瑶心。可怜的二怎么办啊。妈,您一定要保佑,您一定能保佑她的。您睁看看坟前这片竹,长得比谁家都好,您要保佑您的二女儿,我的二,她好可怜啊,您死了后她经常挨打。您要保佑二,保佑她。不要让她被那个坏*,保佑二别让她死……妈,我该死的,我不该一个人先跑,我不该丢二一个人,我该让二先跑,我该咬断他的胳膊……妈,我难受的很,我不敢跟阿爸讲所有的实话,他会打死我的。阿妈,我对不起二,我一到晚上总是噩梦。我梦见可怜的二被砍死了,被那个坏欺负……。”
一种不见天日痛苦,在瑶心离开以后在我的心里扎了,长仙人掌一样结实的刺,像毒蛇一样,时时啃噬我的心和我以后漫漫的人生。姜心瑶背负着西方耶稣一样沉重的十字架,脆弱的心灵时时备受来自同胞骨肉的拷问和折磨。
泣不成声的姜心瑶因为沉痛不得不重新把深深埋去,她用两只手的指甲抓扣坟堆上的土石,右手的中指被尖利东西剌伤血。太阳光斜打在她那双瘦削向前微缩的肩上,此时此刻,她纤弱蜷缩的因为噎而不停的轻微抖动。
中午,我们一家人坐一起一声不响着吃饭。吃罢晌午饭照例是我收拾饭桌,盘碗里的都被吃得光,只剩半碟辣椒酱。我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净,用抹布抹一遍,把凳贴住饭桌排放整齐,端住盆厨屋刷锅洗碗。一会儿再把猪喂了,餐后的活儿基本就完了。
整片山林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姜心瑶绝望无助的恸哭和哀鸣,风不为任何目的,还在执着麻木的着我的衣脚和凌乱不堪的发,连同坟边飒飒作响的竹树叶。几只蝴蝶在不远的野花丛中追逐嬉戏,看上去自由愉。远,没有一丝雾霭,山很绿,天空很蓝。
姜瑶心再也没有回过瑶寨,她的离开比我们的大阿玲来得更脆,父亲痛心疾首了一段日,终于又慢慢恢复平静。
白桂花吃罢饭屁一挪领着小去东边李嫂家串门去。她跟李嫂的好
第二十三章:48独行的天使
母亲无言,始终沉默着,没有一丝声响。我们温和善良的阿妈一定生我的气,不想理我。我们的阿妈一定是心痛的晕倒过去,不再理我了,我们的阿妈一定睁着着血的泪,躲在什么角落看着让她痛心的女儿,我们的阿妈一定很恨我,恨她不争气的三女儿丢她们的亲骨肉,让她可怜的二女儿姜瑶心生死未卜,命运悲惨。我的阿妈一定伤透了心,始终不愿跟我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