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桂花听不住,她终于可以更加理直气壮的愤怒了,本来指望姜家会活的大女儿留家里多帮衬几年;指望她嫁个富人家,多捞财金聘礼;指望她嫁后连劳力带财力多帮衬娘家。现在好了,现在姜玲成个把扫帚星。好在她厉害,别人当她的面不敢怎么样,可人家看见她的儿宝,就拍着手笑骂他们阿是破鞋,被男人睡腻歪后一脚蹬趴了。
我的大,她一个净净的清白,又能怎么样呢?她反反复复哭着跟我们后妈跟我们亲爹说她没跟他睡觉,说他没动她,谁信呢?是我们亲爹信还是我们后妈信她,怎么个信法?还能扒开她的,扒开阿良买给她的小黄衩,再扒开她的*,找个啥东西朝里,检查检查看看她有没有叫男人睡过,有没有叫男人过。百难辨,怨谁呢,谁叫你不老实不检跟男人私奔,跟男人睡觉又被男人蹬了呢?你还能跑到瑶寨大街上,跑到这附近三里五寨的大街上,跑到镇上大*的大街上,对着全大街的男人女人,好人坏人,对着老天爷发毒誓说你姜玲没有叫男人过,没有跟男人睡觉,没有跟男人私奔。
老天有吗,鬼知。大怎么办?大哭得泪都没有了她又去上庄找阿良,那个叫阿良的男人在那没错,端个菜刀指着她说“你要几斤肉啊,我割给你”。再闹他就说“你找谁啊,我不认识你”。他那个小瘸念到初中毕业的准媳妇大着嗓们嗷嗷叫唤,“你想啥事,你想抢我男人是不是?”,他那个准丈母娘围了条溅满猪血的围裙,腰的跟猪腰一样,捋俩膀说“你想咋的,又想跟男人睡觉了是不是?”嗓门大得像杀猪一样。
谁让阿玲不跟他呢?他跟他爹他娘托七八回媒人去我家说媒,大就是不愿意,白桂花也嫌他家穷,白桂花嫌他家穷还放话说嫁给谁都不会跟他家结亲戚。现在好了,遭报应了,老天有啊。
,再你一,然后脆停来,就着血的伤就那样搅啊搅啊搅啊。
父亲姜正民也气,阿玲这个事对于他这样一个辱不惊不为所动的父亲来说再也不是什么小事,他愤怒着骂姜玲,不骂她骂谁。去找杨寨那个叫阿良的狗东西,人家都举家搬去上庄,跟肉店铺有钱的瘸女儿订婚了。那就去上庄,去时那烂小正举着菜刀砍肉呢,五块八一斤,人家不承认,还能夺他手里的肉刀砍死他吗?
白桂花那嘴里的话更难听。没一能给人看的脸。天天满院骂爹骂娘,骂鸡骂狗,骂天骂地,骂二和我,连自己一对亲生儿都不放过,骂给谁听呢?还不是骂给大听。
谁信啊,鬼信
这事一,一个说媒的都没有了,三村五寨都知瑶寨一个姓姜的小学老师大女儿阿玲的故事。谁还愿要她呢?别人不要的破鞋,谁会捡起来穿呢?就连寨东喜阿玲几年断一手指的九指阿鱼都死了心,沾沾自喜呢,他妈兴得跟中了彩票似的,逢人便说,“我那个儿啊,当初就想跟西的阿玲,说谁都不愿意,给她介绍的姑娘家长多俊俏家里多拽多有钱他都不愿意,幸亏我拼死拦着。你看看,看着像好好个姑娘,就那么不老实不本分不净,要是谁娶到家里再去外面找野男人偷腥,你看看,你看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