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别开生面的瑶寨婚礼,到底还是维持了父亲作为男人的一份喜悦。
父亲和母亲结婚时候,沿用了黄河边娶亲的习俗。
所幸哭无泪父亲民一直都还活着,人不都得要活着吗?索还孕育了他的三女儿姜心瑶,我后来主动并生着把她的人生和瑶寨和沱江和凤凰剥离,也没有投向黄河,而是迈向了更广袤无垠,不可预知,时而光亮时而黑暗无比的大世界。除了我,父亲和我的母亲还生了大女儿阿玲、二女儿瑶心,他还和第二个媳妇生了他唯一的儿,同时还帮他第二任媳妇养育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儿宝。
亲几乎再也吃不到好吃的面了,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就连长自己两周岁的亲哥也在一次意外中坠井亡。可怜的父亲目睹着爷爷的非正常死状,凤凰温秀丽的山和人让他觉到像没有任何声响的刀,锋利无比,从人肉里划去,就像拿了只尖很细很细的笔,就那么在长着一层薄薄汗的肤上轻轻着划一,轻柔着划一,似有若无,可是,心脏已经四分五裂,血浆四溢。孤一人的父亲再也找不到凤凰带给他的一丝温或者好,他的和心已经被凤凰和沱江生生剥离来,即算是他娶过两个地地的苗家女人,可他心无可名状的撕裂和剥离没有丝毫改变。尝不到家乡的滋味,甚至嗅不到一丁家乡的气息,黄河离他很远,无论声多么的雄浑豪迈,也不会有一滴珠溅碰他的掌心,父亲一定无数次想悲天抢地的恸哭,却从未寻到一片土地一弯沟能够承载,容纳,消化他的委屈,悲痛以及酸楚。凤凰从来就不是他的,连他的父亲都不曾拥有过一寸。
外婆家还养了鸭,常常去沱江边上戏,生好吃的鸭,外婆会用结块的盐和上黄黏土厚厚的涂在鸭表层,腌制个几十天,然后取十几个,能洗半木桶的黄泥,放锅里煮熟,晾凉,用刀从中间利开,会有一团亮汁汁的黄油从金黄的黄里挤来。外面是透亮的白和青透明的壳。煮好的十
外婆一个人,带着她唯一一个善良勤劳并且丽的女儿,我的母亲,守在瑶寨外公撇的老宅里,执着着等了一辈。外婆一世勤朴善良,通达理。当年我的父亲乡队时住在外公的屋旁边,外婆像关照亲人一样照顾过父亲的生活,她吩咐母亲给父亲送去家里能有的好东西――山上刚采回缀着新鲜珠的蘑菇;老土里挖来鲜的笋;新蒸煮锅的糯米团,以及从沱江打来煮成酸的小鱼,都会毫不吝啬着送给父亲吃。
第四章:7我的母亲
他的心曾经或者正在,偶尔或许常常会波涛汹涌,痛不生或者其他更为复杂难言的东西和愫,可沱江的一直都不曾停息,黄河也是,生活也是。书包网bookbao.想看书来书包网
都说男人的骨是的,这话大概是真的。不能说父亲是个有骨气的人,即使有骨气,也在那场大的政治运动中,在上山乡的折腾颠簸中,在目睹到他父母的劫数中,在异地他乡的寄人篱中,在只有在梦中才咆哮的黄河浪涛中,在苗寨的唢呐,山歌和深山巨谷中,几乎被消灭怠尽了。他总是习惯于叼着烟袋,沉默不语,不苟言笑,脸上也看不任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