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我刚见你的时候，你可小了，一，小手小脚得像藕，可是神特别足，只要醒着，就哭着闹你妈妈。而每次我把你抱在怀里，你就不哭了。”

        “爸没死，但也没什么区别。”赵青梁倒是没有说秘密，“我当时，以为阿芮会等我，我们的实验室，很快就能找到方法帮她去除病，不需要通过永生的方式留她。可是，她先走一步，自缢离开。后来，方法有了，她人却没了。”

        “大哥，心不好？”赵青丞吃完一碗饭，看赵青梁没怎么动筷，“你刚才有什么话要给我说来着？”

        让她永生永世，作一枚夺权斗争的工？他不忍。

        “老三，你长大了。”赵青梁慨，“你妈妈的事，

，咱们先吃饭。”

        赵青梁不由得想起赵长虹的话。

        “说这个嘛，大哥，人都死了，反正我也不记得，没什么难过的。”

        27年前，她死了，赵青梁的心也死了。

        守住这城，也困住他自己。

        回看，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一切竟在一开始，就巧妙串在一起。

        赵青梁淡淡笑，抬眸看对面的朗男人。

        “她很，也很我们。她不好。”赵青梁笑，一颗泪，只一颗。

        “老三，假如这世上有种技术，可以让人永生，同时治愈所有损伤。你会把它用给谁？”赵青梁问得突兀。

        霍御凌当年把永生药交给赵青梁，本就不是给妈妈用的。

        “我曾经有机会，让你妈妈活来。”赵青梁说，“可是我在你妈妈和权力之前，选择了后者。一念之差。那个人给我的药，我用给了赵长虹，因为他快死了，而我要知一些秘密，只好把阿芮的药给他，让他这条烂命多活了30年。可是现在，我后悔了。”赵青梁捂着脸，“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他不想相信，可是又不能不信。

        “大哥，什么秘密啊，赵长虹不是咱们爸么，什么药啊？他不是也死了么？我这脑真跟不上你。”赵青丞继续装傻充愣，顺便尝试套这个“秘密”。

        否则，霍御凌早就把阿九治好了。

        赵青梁。

        赵青梁一直以为，霍御凌的永生之法可以让妈妈活来？

        家许叔把饭菜摆上来，赵青梁和赵青丞上桌，面对面坐。

        之后的一切，虽然没有照霍御凌的希望发展，但也并不是利于赵家的局面。

        是啊，如果她真的是虎符，那这病症，反而顺应天。

        之后的日，他像行尸走肉，终日穿行于阴谋诡计，失去自我，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

        赵青梁以为自己抢占先机，殊不知，早在30年前，就落了霍御凌的圈套。

        赵青丞没有吭声。

        赵青丞抬眸，“大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只能层层筑墙，抬垒，没有退路。

        “嗯，我以为你很黏我，所以就帮你妈妈照顾你。只要你乖，我就给你买玩。可是，你宁可不要玩，也要闹你妈妈。后来我发现，其实你真正黏的是她，小孩会用哭声引大人的关注。”

        历史更迭，30年，足矣。

        一条长长的餐桌，曾经一大家坐在一起，闹闹。

        看来他不知，霍家人，只要携带那种致病基因，连永生也救不了，30岁发病的显基因于一切。

        怎么可以，让一个人，永永远远地拥有她，拥有这座江山？

        赵青丞动作一顿，扯嘴笑，“真的假的，我那么闹腾啊。”

        如今只有他们两个。

        她死的那一刻，赵家就亡了，之后的日，只是缓慢腐烂的过程。

        “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赵青丞眸幽幽，“早不记得了。”

        可是，这江山由她的命换来，他又怎舍得放弃。

        “大哥，妈妈没有永生也是好事。活太久，见证边的人逐个离去，是诅咒。”赵青丞说，“如果让她永生，她会怨你。”

        只是，赵青梁，真的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