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牗依言翻找着茶几上的果盘,一无所获,又蹲去开屉。姥姥们的屉八成都是用同一套模生产来的,左边的屉里只有一些五金工,元皓牗踹了两脚才把它关回原样,又在另一个屉上使大力,茶几都挪去小半米,还是没能顺利打开。
忙忙走电梯间。
元勋发动了车辆:“我们三个先回姥姥家拿生活用品。”
那遗产继承的事可得谈妥了……不是,都说了积德!把亲女儿吓到的icu历险记又不等于判了死刑。
小白花替银霁系好安全带,把责任揽到自己上:“你知的,我没法面对这种场景。”
“化疗药?”银霁帮不上什么忙,好奇心倒很重,“你姥姥是保守治疗吗?”
老房面积不大,装修风格也很古早:地板砖是永远看不拖没拖净、伪装成花岗岩的大理石;占据半面电视墙的大镜是用蓝玻璃成的;厨房本来连着餐厅,从墙面乳胶漆的差来看,隔断是后来才打的,煨罐、砂锅等厨都堆在餐桌一侧,已经积了灰,仔细闻闻,还有中药的气息;唯一能把银霁带回201x年的,是客厅中央那台画风有些突兀的全自动麻将桌。
“医生不推荐,但她讨厌医院里的药味,住不了几天就闹着要回家。”
元勋抢答:“还是老房,给钱都不卖。”
“没事,她那两个跟夫都在呢。”
因为层不是正常标准,三人爬了七层楼都没大气。走到由崭新的尉迟恭、秦叔宝镇守的防盗门外,一淡淡的檀香味从里面飘来,开门一看,原来墙上供着一尊财神,气味的源就是香炉中快要燃尽的几截香,旁边的数码万年历挂钟都被日积月累地熏了渐变。
经过文曲桥,车辆拐一个居民楼群,大多数楼栋都零散地分布在街两旁,本分不清尾。驶狭小的消防通,从外观上看,离街远一些的步梯房保持着十多年前的风貌,不仅毫无修缮痕迹,层也像被压缩过似的。银霁便想收回刚才的话:住这种鸽笼,位置再好也舒服不到哪儿去。
“元叔叔,姥姥用的是什么药啊?”
经过药厂南路,银霁忍不住伸脖往外看了看,被元皓牗逮个正着:“找什么呢?”
卧室里的元勋声了:“敢敢,你看看姥姥的化疗药在不在茶几上!”
“呃,我是在看附近都有什么小区——学区房很贵的吧!你姥姥可真会投资呀。”
“嘭!”说话间,第二个屉总算打开了,里面确实堆满了药盒,元皓牗定了定神,一盒一盒仔细翻找,不过银霁觉得,既然屉这么难打开,常用药不可能放在里面,便抬脚走老人的卧室。
元勋忙着打包被褥、手宝等,
又等了一会,元勋过来敲敲窗让中生们车,然后把二人领到了卡宴上。
了门,元勋照直奔向最里间的卧室,元皓牗稍稍缓脚步,笑着介绍:“我姥没事就喊人来家里摸两把,有瘾,腰坐疼了都舍不得休息,非得让姨妈她们盯着才行,后来生病了,不得不卧床修养,这样都舍不得把麻将机收起来呢。”
还真是人丁兴旺的一家啊,简直比蟑螂——对不起,人都病危住院了,心里那张嘴也积德吧。
银霁的睛仍然无法从财神爷上移开,说实话,那个艰苦朴素好姥姥的形象似乎有所颠覆。
银霁的参与被这个主语提得老,多余的礼貌都吓来了:“邹阿姨她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