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吓唬自己，像个傻似的。”

“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多，太自作多了。”那些心酸难忍的过往，也不过就凝结成这么几句话，轻描淡写概括了过去。

可这已经令段瑶无法承受。

她没有接话。

“不过你也够绝的。”李言峥开玩笑似地说，“为了甩掉我，连共同的朋友也不肯联系。宋明珠特别记挂你，上大学后还经常问我，找到你了没有。”

段瑶终于忍不住开：“明珠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和严恪谈了几年恋，去年分手后，去N市附近的小乡村支教去了。”李言峥拿手机递给她，“通讯录里有她的手机号，你可以记一。”

“嗯。”段瑶接过，亮屏幕，“密码是什么？”

“你的生日。”李言峥回答。

拿着手机的手指僵住，半晌，段瑶轻轻呼一气，输密码解锁。

手机桌面，是十六岁那年，两个人在芦苇里拍的合照。

俊朗的少年难得一见地咧大了嘴，雪白的牙齿，笑得很傻。

她笑得更傻。

段瑶忙不迭调通讯录，把照片遮盖过去。

李言峥的脸暗了暗。

隔日午，他又不请自：“段总，和正天的合同已经签回，晚上开个庆功会，一起去吧？”

段瑶犹豫了一，答应：“好，我请客。”

吃完饭，一群人又嚷着要去唱歌。

关夏在隔的KTV定了个大包间，喝得醉醺醺的同事们闹闹杀了过去。

哪个公司都不缺麦霸，左皓和另一个大块的男生各自抱一个话筒，唱得鬼哭狼嚎，面起哄声不断。

段瑶去走廊的另一上厕所。

洗完手来，抬便看见李言峥倚墙而立。

“你……”她愣了一。

“这里有乱，我不放心你。”李言峥站直走在她前面，两个人之间保留了一米的安全距离。

“毕竟是女孩，尽量不要单独行动。”见对面一个醉汉走过来，李言峥停住脚步，抬起手臂虚虚将她护在后。

站在他留的阴影里，段瑶心五味杂陈。

“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李言峥回过看她，脸上温柔的笑意。

段瑶胡乱。

回到座位上，看见瘦瘦的男人走到歌机前了歌，又从左皓手里一把拿过话筒。

“哇！不是吧！老大这是要唱歌？”旁边一个女孩惊呼。

另一个短发女生也跟着叫：“妈耶！有生之年有木有！老大最近是不是被什么附了啊？之前从来不参加聚餐的，现在场场不落；以前一直面，最近也有了好转的希望；现在竟然还要唱歌？”

舒缓的音乐声响起，李言峥了个往压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

熟悉的旋律唤醒段瑶的记忆，他选的歌竟然是。

她的脸越来越苍白。

将话筒放到唇边，李言峥往她这边不痕迹地看了一，慢慢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不复少年时那样清越，却多了一份醇厚和深沉。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风又红了花，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段瑶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她沉浸在虚假的平静中，自欺欺人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可他偏要将她叫醒。

但醒过来之后，又有什么用呢？

她早已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