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在奉云城自由惯了,傲着不肯退,没说两句话就闹了起来。
那两名弟恪守规矩,看他蛮横不讲理,就打算压着他去见楼主。
三人闻声回,就见两个扎着双鬓,手花枝的女童踏林穿叶而来,后则是一名薄薄玄纱的挑女,还有一个样貌年轻的绿衣少女陪伴在侧。
裴寂不懂武功,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就打算赶紧跑路,却是哪里躲得过他们伶俐的手脚。
“不可以诶。”
“裴大哥想睡哪?”乌鸣嘿嘿的笑,“你想住哪,我就安排你住哪。”
裴寂的脸立时垮了:“为什么?”刚刚才说我想住哪都行呢,一谈到你师父就反悔,不讲诚信的小骗!
太快了,快的像是一光,诈然之间刺得人前一亮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他一时半刻理不清诸多古怪的源,只得暂时不表。
“这方圆十亩的屋皆是师父一人独居,就算我是师父唯一的弟都不可以住在附近。”
被京墨杀人一幕惊到的裴寂尚且有些回不过神,呐呐地应好。
目送这对主仆离开后,一大一小站在原地目目相对,好久无言,气氛莫名尴尬。
见柔弱的裴寂要被他们暴的倒在地,忽听两声轻灵灵的冷斥响在夜空之中。
“老六老八,速速住手!”
因此不意外的,裴寂才穿花丛过两弯,就被两名守路的拿刀弟冷眉冷的拦阻挡。
虽然乌鸣和那个叫神玉的妇人再三言明他不能靠近京墨的屋,但裴寂又怎是乖巧听话的?
于是京潭温雅的笑着与他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带着京墨从容离去,留乌鸣陪在他边,负责安排他的住事宜。
京潭站在傻愣愣的裴寂旁边,手指拿扇,慢扇轻摇,睫低垂,底晦涩不明。
“楼里发生的一小意外,倒是让裴城主看了笑话。”他温温和和的笑着说,“今晚裴城主就在楼中将就一,在也同她仔细交代几句,明日再启程不迟。”
等到弟们纷纷退,打扫的净后,裴寂看了周围,再看向旁边脸庞稚,神透澈的年轻少女。
过了会儿,他忽地笑了一,侧眸看向裴寂,笑得温雅如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少主所说为真,这附近的屋不仅不能住,而且无故不得靠近,连杂活丫鬟也不允许,否则会降楼里最严厉的责罚,这是老楼主在世时就定的规矩,至今无人敢违,还请裴城主另选一吧。”
乌鸣眨巴眨巴,天真又诚实的回答他。
裴寂越发觉得这楼里的古怪。
其他弟们不敢上前惊扰贵客,悄声理完地上的尸首,再把其余抓捕回的弟关回了地牢。
可这里不是他的奉云城,上次他能通顺无阻的偷摸夜探客居,是巡夜的侍卫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对他拙劣的藏手段睁一只闭一只。
到了夜晚,门有人守夜,他便驾轻就熟的从后窗爬了来,偷摸往京墨屋的方向靠。
“小丫,我今晚睡哪啊?”
京墨一走,院前跪着的十八飞云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没看得清她是怎么的剑,怎么杀的人,怎么送回的剑。
这一次没有京墨在旁边看着,犯错的弟们也是乖乖合,一字不敢多吭。
当日他被安排住在一座小竹楼,离京墨的住隔了三座亭阁,五拐弯,就这样都算是离得比较近的居。
那女来势匆忙,只着一套长衫便服,在两名女童的恭敬垂首中轻飘飘
裴寂摸着白皙的巴,不假思索的:“那肯定想住离你师父最近的屋。”
那两名弟白日里没见到裴寂,但瞧他穿着富贵也知非寻常人,便好言告诫他夜晚楼里不可乱走,要他乖乖回房。
那花簪的妇人见他面不悦,怕他不信,也笑着附和。
“有规定的,师父的藏花小楼旁边不能住任何人。”乌鸣可不知他的心里话,认认真真的向他解释。
如今到了这规矩森严的青山楼,就无人会惯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