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说的话你都要好好记住，明白了吗？说不定以后我混了，还能帮你……”打听你爹娘的落。

        张天赐肯定地。

        那丫才买来几个月，三个孙的胳膊全都往她那儿拐。

        “张来福要是长大了对你有想法，你就跟我爹说，千万不要答应嫁人，等我回来了再说。”

        张老兵等的就是这句话，养了几年，他早就对张天赐有了，如今人羽翼满了要走，他拦不住，但是怕他一去就什么都不了。

        不过从前没想过要队当兵，是张国祥主动跟他提的。

        张天赐明白了：“爹，我队了以后，帮我照顾爷爷和荒喜，要是有机会，带荒喜去县城的医院看医生，看她的哑巴病能不能治好。”

        荒喜听着，鼻酸酸的，泪珠啪嗒啪嗒往掉，止都不止不住。

        张天赐摸摸她脑袋：“荒喜，我不能一辈困在甲村，个没息的庄稼汉，只有听我爹的，闯名堂来，以后我才能护着你，带你和爷爷过好日。”

        张天赐沉默了一：“没想好，但是我跟我爹不一样，我不会一走就是十几年几十年，最多几年我就回来，到时候我来安排荒喜的婚事。”

        “你还是我爷，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顿了顿，又补充，“能帮两个哥哥的，我也会尽量帮，但是荒喜不能嫁给他们两个。”

        荒喜红着圈。

        他一脸郑重地嘱咐，荒喜停了泪，圈发红地望着他，跟他比划。

        张老兵倒是不揪着这事了，知他要走，心里还是舍不得的：“都想好了，不后悔？”

        张天赐只问他：“你以后会娶别的女人吗？”

        他没办法保证帮她安排一门好亲事。

        队苦，但是这十几年，没人比他更知农村娃想人地有多难，他只有这一个儿，自然得倾尽全力培养。

        他自个也是有私心的，大孙二孙如果一辈没人帮，以后只能庄稼汉，但是和张国祥保持联系，以后总不会过得太差。

        张国祥沉默良久：“或许会找个老伴，但是孩只有你一个。”

        张天赐心里一动，还是没给准信，现在去队也苦，虽然不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都要好牺牲的准备，但是他也不知自己以后能混到什么地步，不能像他爹一样白白给人希望。

        怎么就不上了，来福可是他孙，除了抠门，别的没什么不好。

        天赐跟他走一样的路，但是有他帮忙铺路，总不会过得太苦。这些年他在队积累了不少人脉，过去的就在省城队，可以帮忙照拂一二。

        “记住你说的话，接来几年我把荒喜当亲孙女养，以后你要是相中她，我们就是亲家。”

        张天赐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等他真走到那一步再说吧。

        张老兵沉声：“我这把老骨不了几年活了，把她买过来……”

        队是让人成长的最好地方。

        *

        张老兵默了默：“荒喜生也不赖，好歹是城里姑娘，要是以后她爹娘有个好际遇，像你爹一样能回来，你小，你小不吃亏。”

        他不甘心一辈待在甲村，以前只想过去大城市找他爹，看外面的世界，现在可以实现愿望了，必须得走。

        她不想让天赐哥哥走。

        “求粮哥人不错，你平时多看些，以后从公社里找个条件差不多的姑娘给他当媳妇。”

        张天赐看着，心里别提多难受，帮她泪：“别哭，接来的话你好好听着。

        张老兵噎住。

        现在没有考，读书读不了几年，就算后面他找关系帮忙安排个别的工作，也没有在队晋升那么快。

“你放心，我认得甲村的地址，等我以后挣钱了，我给你写信，给你寄钱花。”

        他挑眉：“为什么不能嫁来福？”

        要是张天赐长得瘦巴巴，温和胆怯，张国祥也不会诞生这种想法，他看到了张天赐上的野，知必须得磨一磨张天赐的脾气。

        他冷哼：“你想自己娶荒喜？”

        “反正你別想着嫁人，要是以后我回来……”

        “接来几年，我要是没回来，爷爷让你嫁给求粮哥或来福哥，你都不要答应，遇到麻烦就去县城找我爹，他已经答应我会帮你。”

        即便如此，知张天赐过来不是给自己谢，而是让他答应送荒喜上学，心里总归有些不是滋味。

        说到这里，话戛然而止。

        “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老领导还欠着我一个人，现在我把这个人给你，我安排你省城的队，剩的靠你自己努力。”

        “来福不上荒喜。”

        和荒喜说完话，张天赐去了张老兵的屋，一回规规矩矩地坐在张老兵面前，正：“爷爷，荒喜得读书，书本费我跟我爹拿，不用读太久，两个哥哥读到什么时候，荒喜就上学到什么时候。我从队回来前，你不能把荒喜嫁给求粮哥哥或来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