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掐来的？”

        旁边的江淑不自在地挪了一自己的课桌，不想和陈小雅的桌挨在一起。又觉得自己太刻意了，假惺惺地小声说了一句：“小雅好厉害，继续加油哦。”

        “这里也是？”

        一拿起来，她就发现这是一张满分数学试卷。行云的字迹，漂亮的解题过程。她很熟悉，这是……

        “那我把我的试卷借给你吧，上次数学考试简单的，你可以把不会的题摘抄在错题上。”

        前面的数学老师咳嗽两声，说：“江淑，别开小差，认真听课。”

        江淑克制地笑了一，说：“不用谢。”

师笑了一。

        好几个人跑到江淑面前捧她的英语成绩。

        然后羞怯地笑笑，摇。

        她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幻觉，沈还是不是就在她边看着她。

        江淑说：“我帮你捡。”

        一边是一些恶心的脸，邹云的、刘惠婷的、学委、江淑、还有那三个混混……放大……拉扯……扭曲……她攥紧手里的笔，又开始了。

        沉默的、泪的木偶。

        “江淑，那你这次期中考试肯定可以上单科前十吧？”张月朝她挤眉。

        一周以后，掐她的刘惠婷、扯她发的刘惠婷、拿门板撞她的刘惠婷、喊她跑的刘惠婷、让她脱衣服的刘惠婷……就莫名其妙地转学了。

        她有神经质地摆摆手，声音也发抖，明明没有哭，泪却一颗一颗地砸到地上。

        陈小雅浑发抖，说不话来。

        江淑红了脸。

        像是屠宰场的屠夫在磨刀。

        今天那三个扰她的男生也没来。

        “小雅！你为什么要偷沈还的数学试卷！”

        最开始是他发现她手上的青印。

        江淑眨眨睛：“应该可以吧……”

        她闭上睛，脑里开始播放沈还低沉的声音：“邹云去少所了。”

        张月兴奋地说：“到时候就可以和沈神同框了！”

        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在讲沈还给她讲过的那张卷。江淑瞟了一她的分数，不知怀着什么心问了她一句：“小雅，你能不能听懂啊？”

        “……不小心。”

        是的，暗恋。很多人暗恋沈还。

        早读读一些奇怪的英语课文，逻辑全无。陈小雅甩甩脑袋，艰难地背诵着。

        胡思乱想间就课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毒？

        陈小雅“啊？”了一声。

        “我、我没有。”

        小雅哽住了，“谢谢”两个字像刀一样刮过她的咙，说的时候甚至尝到了丝丝血的甜味。

        江淑笑得像个小太阳。

        而你一言不发，像个木偶。

        这些都是他和她之间的秘密。

        “……”

        她瞪大了睛看着陈小雅，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那种怪异的视线又来了，陈小雅僵住了，四面八方的不知来由的绵绵不断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小雅愣了一，好像单科前十确实有一个奖励，会上台拍照。她也想和沈还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一次。

        江淑涨红了脸，跟老师歉，然后把沈还那张试卷夹在了自己书里。小声和陈小雅说：“小雅，你别狡辩了，你暗恋沈还也不能这种事吧？我课去还给沈还，我会帮你歉的。”

        把恶意灌向你的耳朵，却封住你的嘴。

        陈小雅，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笔记本，一张试卷轻飘飘的掉来了。

        关在笼里的瘦弱小狗一声又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