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拜会过老太太后,两兄弟便上朝面圣去了,只留宋清婉一人在厅nei作陪。
宋清婉兴致缺缺。
博山炉里dian了檀香,烟雾缭绕,好似仙气。
她想:老太太又不礼佛,xingzi也不好相与,dian些檀香简直是装模装样。
其实不然。这炉中檀香,名贵不已,乃是霍崇zuo儿zi的心意。此香有宁神之效,能让老人家安睡,dian了也无不可。
宋清婉这般想,实在是为了xie私愤。
上一世,这老太太可没给她什么好脸se,说是想要得儿媳侍奉,实际上就是拿她当个最低贱的家仆使。她哪里受得了这等鸟气,自然要和老太太闹起来。
这一世么……
老太太若还这样对她,她照样要闹!
谁让这老虔婆忒不讲dao理,前世能令她万般zuo小伏低的,除了霍朗,也唯此一个。
连霍崇都只能百般纵着她的泼辣xingzi,可见,她能为老太太端茶倒shui好些天,已是太阳西升、星河逆转的稀罕事了!
老太太本打算嗟磨二媳妇一番,只是yanxia她心tou有更紧迫的事。
婆媳二人奉茶见礼、寒暄了几句之后,老太太便叫伺候的婆zi报上来一堆卷轴,摊开在几案上。
宋清婉cucu扫了一yan,全是些mei人图。有几位mei人还是她yan熟的,好像是哪位京城贵女?
她估摸着老太太是不是要为将军纳妾,心里犯了难。纳妾之事,理应同她这个正妻商量着办,那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换zuo上一世,她肯定要说不同意。可是这一世,霍朗若早早娶妾,她便可早早脱shen,不必如同ji女一般,侍奉他的房中之事了。
宋清婉悄悄nie了nie腰,昨晚被霍朗cao1nong得太失态了。将军明明不是纵yu之人,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在床上这般和她抵死缠绵。
she1jin来的nong1jing1,涨得她像怀了三个月了似的。
用早膳时,见到大哥,她一shen痕迹、腰酸tui疼的,都不好意思抬tou。
好在霍崇一心用膳,也未言语。
老太太抬起拐杖,dian了dian几幅画:“二媳妇看看,可有中意的人选?”
宋清婉便装模装样看了一阵,说:“皆是气质上佳的mei人。”
老太太满意地笑了,dao:“那是自然。”
又cui促宋清婉:“你挑一挑,挑好了可派人去说亲。”
宋清婉疑惑:“说亲?”
只听说娶正妻要三媒六聘的,将军府恁大排场,娶个妾也要请动媒人?这个妾一jin门就得如此礼遇,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看来,老太太是要……为将军纳一位,有shen份的贵妾了。
老太太diandiantou,鬓边的银丝被梳得一丝不苟,还摸了桂花油,白得发亮。宋清婉倒被老太太衬得有些不讲究了。
宋清婉起shen,又在那些画儿前转了一遍,tou上的翡翠孔雀垂珠金步摇轻轻颤抖。
她状似不经意dao:“母亲费心,这是要大排场将mei人迎jin府来?”
老太太yan中放chujing1光,拄杖撑起shenzi,gan1枯的手抚过帛制的卷轴:“虽说崇儿是再娶,但以他的shen份,自然也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老太太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这次,她定要挑一个自己满意的大媳妇。
宋清婉却是惊到了,qiang作镇定:“大、大哥他要续弦?”
霍崇若真要续弦,他们伯媳的孽缘,就彻底掐断了。霍崇是个忠贞不二的xingzi,他若娶了妻,便不会再看园zi里的野花一yan。
……上一世,他便是这么对自己的。
宋清婉心kou发闷,素手攥紧,指节泛白。
她从未想过,霍崇也是要娶妻的。
老太太的声音如同从天外传来:“他现在就缺个夫人了。”
“……嗷,那也是。”
宋清婉kouneihan酸,径自坐回去。
老太太挑来挑去也未xia决心,觉得哪一个都好,只能暂时作罢。
她把为难的事qing,吩咐给二媳妇:“等崇儿xia了朝回来,你便将画像拿过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