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领崔氏烧了汤婆来,搁棉被里,替清婉把被烘得的。
宋清婉烧得难受,发了满汗,又要挣被,他便压着不许。清婉说疼,他便让她把靠在自己的肚腹上,清婉便睡安稳了。
只是这样一来,霍朗就只能坐在床榻上了。左右无事,他一边轻拍夫人的肩膀,一边看起了兵书。夫人上的香熏到书页上来,鼻尖皆是那气味,倒让人觉得心安。
秋荇端着铜盆来了一次,替宋清婉沃面。将军金贵,她本要门再打一盆,却被制止了。他直接拿了替清婉拭过面的香巾来洗,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秋荇不敢置喙。今日傍晚,将军袒腹骑而归,夫人上只裹了一件狐裘,上红痕。宅中诸人,谁又敢问一句?各人观鼻鼻观心,将各人的事好罢了。
待将军拭了面,秋荇多了两蜡烛,以防他看书伤着睛。又将针线篮理了理,结果不小心将那鸳鸯香掉来了。
霍朗无意觑见,问:“夫人绣的?”
秋荇低称是,暗想:夫人还未将香送去么?
霍朗“嗯”了一声,目光回到书册上。
秋荇也摸不清这个主的想法,速速理完东西退了。
霍朗心里想事,看书也寡淡无味,便一味盯着自家夫人飞着霞云的脸。他越看,便越觉得可。可惜回府不能同房了,得警醒着皇帝的线。
当今的庄国圣上,乃是草包皇帝一个。不关心治国理政,一门心思钻研享乐之。“玉横陈”这样败坏国运的荒唐事,他也得来。
前年的天除夕宴上,便有一菜,唤作“玉陈”。妙龄小倌和女各一名,躺在巨大的玉盘之上,浑洗净,前后都灌净了。
琉璃杯便在二人的中,倒满西域贡的蒲桃酒。女的乳峰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蜂蜜,男前则摆满片好的彘肩,烤得泽金黄。这彘肩要是沾蜂蜜来吃,方显有滋味。
女的阴和男的菊皆被被夜明珠制成的紧,腔之亦盛了酒,唤作“琼浆玉”。饮时,需分开玉,掉明珠,上前趴到双之间,据说有滋阴补阳、延年益寿的功效。
男那一壶琼浆玉,便赐给了胡花白的楼丞相,见七旬老人满脸褶,趴男儿卖力,简直是倒尽胃。
好在楼相过了端午便死了,霍崇霍朗二人也不必回想此事。
之前的皇帝亦无大才,像草包皇帝这般好的却是前所未有。但朝中文楼武霍两家坐镇,终归没门乱。然而楼氏与霍氏不怎么对付,草包皇帝上又了一半楼家血脉,自然亲楼疏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