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瞥了那针一,把帐门重新放了来。当里面回归昏暗的时候,那些女人也不再发抖了。
“赶走疠气很重要,要保持自然通,不然你们……”茹翩翩为医者说教着,转过来却发现原本争的女人们跑了大半,仅剩少数几个仍在狼吞虎咽,其余的人全像惊弓之鸟一样缩了最深,好像打算一辈蛰伏在那里,再也不来似的。
她淡然地堵住了少女的话。
她已经不再动摇了。
她疑惑地看着瑟瑟发抖她们,甚是不解。
久违的阳光洒了羊帐,虽然只有门前那一小方,可也驱散里面大半的阴暗了。
于是她无声地拉起了默丫的手腕。
她不甘心。
茹翩翩坐来,掏蜡烛燃,朝她拍了拍边的地方示意她坐,然后烤起了银针。
少女把手一。“我说了,不需……”“你可以寻你的死,我也可以看我的诊,这不冲突。”
布条,把帐门拴挑了起来。
“这不是多此一举?”
“湿注,肝肾阴虚,胃气不足,营血亏虚。把衣衫解一解,手脚和肚来,从你开始,我会一个一个给你诊病。”
对方本能哆嗦了一。“你什么?”
“我不知你打算什么,但要是抱着天真的态度想让她们活去的话,请你不要了。她们会死,我会死,你也会死,这里只有一种方法可以离开。”
人怎么能就这样看着死期过呢?即便是有一线生机,也不应当放弃……
茹翩翩怔在了原地,然后默默地抿紧了嘴唇,攥紧了手里的针。
默丫幽幽地说:“开门就等于迎外面的人来。”
默丫的话像雪山上的千年冰浇灌在茹翩翩的上,让她浑刺寒凉,手脚顿时失了温度。
忽然之间,茹翩翩的脑海里冒了义父说的这句话。那时他老人家的表也是万般的无奈,看着一心想死的重症病人,叹千万气来。年少的她就只会生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现在,她好像能明白了一些。
默丫显然并不愿。她瞥了一饭桶,茹翩翩就知她想以此为借,于是提前截断了她的推脱:“她们还没吃完,桶也不急着收,想必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吧?”
“不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给你诊脉,安静。”
默丫五官动了动,撇开视线,不再说话了,任由茹翩翩给她号完了脉。
“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别人的‘多此一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