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刻薄了，但妈妈占着理。银霁的脑里满是大雄宝殿的诵经声，一时掩蔽了她对两个大人的歉疚之意。

        不对，大有不同。二中历史悠久，据说走廊的泥地都是前苏联援助的，普通班的桌是连在一起的老式木课桌，年纪可能比她妈妈还大，全都斑斑驳驳麻麻赖赖的，桌上几乎都有修补过的痕迹。

        还是余弦艺人胆大，主动cue到痛：“你当时是把我当成犯人才会那样说话的吧？”

        “唔，是吗。”

        两个人没什么话说。行至最后一段路，余弦先开了：“你……你这也用不着走啊。”

        “唉，班上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前面的座位一空了两个，再也没人帮我接老师的了，这是什么谜之末日……还好期中考试之后，上就有新同学补位来。”

        Alright，原来是这样。

        就这样，她顺利转了快乐火箭班（18）班

        （18）班这会在上育课，只有班主任罗老师前来迎接。罗老师四十，长得很年轻，小个，材微胖，让人联想起《破产妹》里的李憨。

        “倒数第二排靠窗有个空位，银霁同学，你视力怎么样？”

        “余弦，你比雷成凤适合当班长。”

        余弦离开后，银霁的手机响了。她收到两条新信息，第一条是好友验证，第二条是她被踢（2）班班级群的通知。

        午，有两个人帮她搬东西，一个是韩笑的闺蜜杨翊君，另一个是余弦。

        校长当然不想一气损失两员大将，或者说，不想损失另一个千分之一的升学率，好声好气让步：“的确，火箭班的节奏不是每个孩都能适应的。过去，从火箭班转到普通班的例也不是没有，但对于个人发展而言，肯定有利有弊，尤其是现在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你自己要想好啊，银霁。”

        “……算了，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其实我还舍不得你走的，以后再也没人扇我嘴巴了。哦，也不只是舍不得你那辫……对了对了，我们还没加微信吧？”

        像少年漫主角班上那种平正脸的霉豆腐块，她再也看不到了；这也就意味着，她上要有同桌了。

        第二趟东西不多，余弦让杨翊君先回去上课，有他帮忙就好。

        “我不介意的。”

        “没关系，你先对付对付，等期中考试结束了，我们就换座位。”

        ***

        “啊，哪样？”银霁也学会了装傻。

阶段，一开始就把力气用光了，考时还有后劲在吗？更别提上了大学，还有殿堂级的知识等着他们去学呢！古人都知不能揠苗助长，姜校长，您作为的教育家，竟也忘了老祖宗的教训吗？”

        银霁笑笑：“不是我用不用走，是我要不要走。”

        此话一，银霁心失望。搞了半天，你们也来论资排辈这套？

        银霁当然摆客随主便姿态。不过，顺着罗老师的手指看去——这不是夜神月等一少年漫主角们的专属座位吗？

        “这回一定要把那几个鬼拆开。”罗老师咬着后槽牙，“一个班长一个学委，加个文艺委员，吵死人了，也不知一天到晚乐呵什么呢。”

        银霁觉得，此时的试探毫无意义。如果不是他的，那本就试探不什么来，如果是他的，那就更加试探不什么了。

        罗老师语速比较快，有时候越说越着急，有不上气来。和人架的时候，他会不会“呼哧呼哧”地起来给人盖帽啊……打住，心再舒畅也不要无端联想。

        银霁惊讶地发现，她到最后竟还享有自选班级这项殊荣，考虑了几分钟，状似为难地说：“呃，我随意啊，哪都一样，只要他们肯收留我……最好离小卖不远，再离开机近……”

        真没劲，她的“血糖遁”大计就这么容易被看穿的吗？

        “好的。”

        “那你不介意先坐后排吧？实在不行，甘恺乐愿意跟你换，他坐第一排，一直嫌这儿影响他上课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