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白芷”的丫鬟连声答应,正准备退,又被她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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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绊可不得了,沉重的樟木箱“噗通”翻倒在地,箱盖倾斜至一旁,里撒许多明晃晃、金灿灿的大元宝。
这天午,数十名脚夫抬着箱,走过小半个汴京城,一人传十,十人传百,很快惊动了崔府众人。
……
“不对不对,我听那个小厮说,他家老爷在越州盐商,不幸染病殁了,大小才带着家产过来投奔舅舅的!”
再说,在码附近巡防的官兵已经得了消息,派兵丁过来护送,再耽搁去,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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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咬紧牙关,汗涔涔,瞥见那个长着杏的貌丫鬟从旁经过,心游,忍不住多看了两。
丫鬟似乎也对他有意,扭一笑,玉手轻摆,袄袖中钻一异香。
她万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家竟敢带着整整五十箱金元宝独自上京,心中又惊又疑,再也坐不住,来到二门朝外观望。
比心?( ′???` )
中年汉追上来,扬起手臂了他一嘴巴,叫:“混账东西,就知给主家惹祸,还不快放回去?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少个一星半儿,把你宰了都赔不上!”
一只欺霜胜雪的柔荑掀起轿帘一角,女隔着帷帽往外看去,半晌方柔声答:“不着急,咱们跟在箱后面慢慢走,最好和舅舅一同门。白芷,你使旺儿和兴儿两个先行一步,把消息散去,行事隐秘些,不要了形迹。”
“我的亲娘哎,这么多金元宝,得值多少银!”
箱里也不知装了什么,分量颇重,压得他脊背微弯,青筋暴起。
后生这辈都没见过这么多金疙瘩,呆愣片刻,双放光,捡起一锭金元宝,用牙一咬,呼:“真是金的!”
侍郎夫人何氏本以为江宝嫦是来打秋风的,为了这个,一大早还跟崔侍郎拌了几句嘴,赌气不肯派家仆相迎。
光天化日之,这么多双睛看着,便是他们生不该有的心思,也不敢对堂堂三品官员的家眷手。
“听说船上的姑娘是吏崔侍郎家的亲戚,看来他当官没少捞油!”
“怪不得!别人都说‘盐商一盘菜,盐工半年粮’,看这阵势,错不了!我家怎么没有这种阔得油的好亲戚?”
且不说码上如何议论纷纷,那个杏的丫鬟挤人群,走到路边的轿旁,低声:“小的香果然明,事都办妥了,咱们接来该怎么?”
后生闻到那香气,也不知怎么的,盘乱晃,脚步虚浮,踩到冻的泥土,“哎呦”一声,绊了个趔趄。
码上轰的一声炸了锅——
白芷笑:“还是小想得周到,婢这就去办。”
“嬷嬷脚不好,再给她雇一小轿,若是她不肯,就说是我的主意。”女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几块碎银,递给白芷,“记住我在家里说过的,到了天脚,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不可被人看轻。余的银,买些汤茶犒劳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