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没想到帝渚竟敢单手接白刃,而且轻松的不可思议。
“专心些,若换了旁人,这一掌就能要了你的命。”
短匕刺来的快,但因主人刻意放轻的力而显得似乎只是一个小小试探。
一柄匕首以破竹之势劈空刺向三皇时,同时响起的还有帝渚带着笑意的一声好意提醒。
“难张国相没教过你对战敌人时,无论环境如何恶劣,敌人使多少碍术都不能放松警惕么?”
“再来。”帝渚冷声,“这次本侯不会再留,皇切莫再是心不在焉,毕竟兵不长,次或许就不会再刺歪了。”
她的姿轻盈而捷,如同大燕展翅,煞是好看。
台之上,凤歌的官员们个个看得欣鼓舞,大声拍手叫好。
对战当前便是敌手,可战事在即他还在贴关心对手的人安全,便知此人是不愿占人便宜的坦磊落。
才开局不到半香,帝渚就毁了三皇的第一件兵。
帝渚剑眉一蹙,顺势把指间的断剑往台外一扔,旋回转往后退去三丈远,再是一伸手刚好接住了从天坠落的两把短匕。
三皇瞬间睁开睛,应声抬看向声音的源。
远看了半香后,懒懒抱臂站着的林川挨着三娘肩膀,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没意思,将军一直在让着他,这没完没了的打去什么时候是个?”
仿佛她指间夹的不是寒光利,而是一朵日早开的艳花,姿态优雅又悠闲,拿的分寸恰如其分,可见此人的功力实非凡夫俗能比拟。
原来帝渚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前,脚步离地,跃悬空,鬓边飘飞的长长墨发扶风弱柳的飘散在空中,像是一朵华丽漆黑的罂粟花缓缓绽开。
彼时,比武台上,三皇正弯对帝渚甩一剑,长剑击空,发清脆的叮咛一声,剑声呼啸,剑势凶悍。
帝渚并未用全力与他比斗,因此他竟显得游刃有余,与帝渚恰恰占了个平手。
同时,一声幽幽叹息响在他。
一缕散发的梢尖轻轻拂过三皇的睛,有些。
帝渚心里更是对他赞许有加,再转手时指尖便各执着两柄玛瑙镶玉的寒气匕首。
大将军的名声,果然不是虚有。
“三皇,兵已在手,你可得小心了。”
于是三皇不慌不忙的剑一挡,剑光交击,冰天雪地中本就白光熠熠,剑相撞的寒光更是刺,只觉前顿白的发痛,得他意识的扭躲避这刺寒光。
却是只这一躲,一刻他就到脖间顿凉,竟是一把泛着寒气的匕首从他脖间堪堪过!
他不过一个晃的功夫,帝渚就抬手一拍在了他的前,只了三分力的掌势不至于伤到他,却把他往后打退了六七步远。
被打得往后连退多步的三皇一剑地,止住了势勉刚是站稳,前方就传来帝渚的冷声提醒。
正是帝渚随携带的袖里剑。
只见帝渚并指夹住了那剑尖往旁一斜,刺来的剑便是转了个弯刚好与帝渚脸而过!
三皇沉默一瞬,然后执剑抱拳,深深向她鞠躬:“侯爷所言铭心刻骨,小皇受教。”
他刚是微愣,一刻帝渚指间弯折的剑再发一声脆响,那剑竟是受不住帝渚指上灌的悍力而当场一断为二了!
短短片刻之间,若非自己无意,这人分心的次数都足以被自己击毙两回,惹得帝渚皱眉盯着埋首不语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不料这剑脆弱至此,连自己两分力都受不住就香消玉殒。
被帝渚斥骂一通的三皇默默,不作反对,随即挥剑上前向帝渚刺去,表肃穆,气势决然,终于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当前。
这凤歌的臣们听后是扬眉吐气,洋洋得意,而凰鸣那边则是个个脸阴沉,隐有恼火,有心想反驳为自家的皇挽回颜面。
这次林川说话没控制好,音量大了些,他就站在皇帝边不远的地方,是以话一附近的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难得的沉脸斥责:“三皇,若此刻张国相瞧见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定会大失望!你要记住,无论与你对战的是何人,哪怕那是你的亲朋挚,一旦分心放松,就会致命!”
帝渚不避反迎,顷上前,手腕猛抬,那两柄短匕从她手中飞脱开去,抛起,随即手掌再抬如鹰爪一般欺向横来的长剑,剑锋利破风!
当他认真谨慎的与帝渚对战后,攻守之间退有度,该攻便攻,该守便退,绝不多些无用举动与繁复花招。
深暗,危险,却蛊惑引着人向往。
可他们都是练家,比武台上的景他们也看得明白,实在说不得错,只好继续忍怒不言。
前方正台上观摩对战的人们看见了纷纷一阵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