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槿清便觉着自己真是没有良心的很……
她着面纱的意图何等的明显,便是不想周九霄瞧见她脸上的伤。
周九霄回过关好窗,几步便跨到了床边。
方才脱的绣鞋又穿回了脚上,槿清再次了床,到镜台上翻找着,不多时便找了一枚夏日里遮脸的面纱。
周九霄确是担忧的紧,想要瞧一瞧她伤的到底重不重,可他见着槿清闪躲的神,却又迟迟开不了……
“你这叫什么话?”周九霄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垂眸看向了槿清,一对上了怀中人儿那双湿漉漉的荔枝眸,在昏暗的月光犹如幼鹿一般,直让他心中的那丝怒气霎时间变成了心疼与怜……
咔哒一声微响过后,槿清稍稍松了气,转回到了床上去等。
她二人一走,槿清便撩开床帐,趿上绣鞋了床,到窗前检查了一番,确认窗是被牢牢的闩着,便转回回到了床上坐。
周九霄那么担忧、惦记着她,她还有闩上窗,在这寒天冻地的时节里将人拒在外面……
不过片刻,槿清便听到了窗开合的吱呀声响,她心中一颤,急忙撩开床帐,果不其然的见到了夜探香闺的周九霄……
槿清自被叶珮兰伤了面颊至今,一滴泪都不曾掉过,可现见着了周九霄,耳闻着他的柔声语,泪瞬间便涌了来,登时将面纱洇湿了一小片。
槿清没声,房中又昏暗,周九霄并不知她了泪,她沉默了半晌,缓缓抬起望着周九霄清隽的巴,漫着哭腔的声音怯生生的:“若我的脸留了疤,你还会要我吗?”
槿清脸上有伤,这副模样哪里会想被周九霄看见,她想着,若是周九霄见窗是闩着的,也许便明白她的心思了,待她脸伤好了再见就是了……
她如此想着,脱绣鞋打算上床去,可一想到周九霄必会心急如焚,不知要何等的担忧,槿清又犹豫了起来……
二人相对无言了片刻,周九霄深一气,将话都咽了肚里,只轻轻将她拥了怀中,语安:“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卸了钗环,换上了寝衣,霁月明月便去到隔间里守夜去了。
面纱甫一好,槿清便几步跨到了窗边,将方才闩上的闩拨了开来。
槿清见着周九霄,意识的便低垂了去,不敢直视周九霄的眸,中的自卑之意昭然若揭。
槿清在床上忐忑不安的等了片刻,竖着耳朵听窗的动静。
想到此,槿清坐不住了,起声称自己累了便早早的回了卧房。
周九霄一怔,显然没想到槿清竟然会问他这样的话,惊讶之中又隐隐带着怒气,槿清问他这样的话,是将他当成什么人了?
碗白粥便回了自己房中心不在焉的坐着,心中猜测着今日她没有去见周九霄,凭他的肯定是不会放心的,想必今夜他还得翻窗而来……
一见着着面纱的槿清,周九霄便觉着心被狠狠打了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