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通直接：“说起来这还与宋大人有关呢，正是你的妻兄，谢氏长房大公谢霁啊。”

        宋彦又寒暄几句，而后起请辞：“妘娘近日偶风寒，若无他事，官便早些回去了。”

        他这个妹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郑通还在絮絮叨叨：“说起这谢氏大公，真是年少扬名，名誉建康啊，如今更是得了圣上赏识，年纪轻轻就了尚书令，你们两家也是姻亲，这说不得日后还要宋大人照佛郑某一二了……”

        他也曾拜会过一些名门望族，想投作门客一展抱负，只是士族于，轻视寒门，即便是得门去，也坐不同席、视若无睹，遂弃之。

        却见对方挤眉，一脸故作深：“举手之劳罢了，宋大人可知那走上任的是何人？”

        本朝正六品以的官员不得参与朝会，他寒门，即便才学众也只是了个正八品的小官，纵有满腹报国见论，递上的奏折总是被人当笑谈，甚至送不到圣上手中。

        支支吾吾：“只是秋夜寒凉，不打紧。”

        这就是、云泥之别么，同吃五谷杂粮，同在一片天地生长，人和人的差距就能如此天差地别。

摆手，满脸堆笑，这些文人说话就是好听，朗声：“哪里哪里，你我都是同级，何来赐教一说啊，郑某只是想告知宋大人，稍后新上任的尚书令要来官署视察，众人需得留上片刻。”

        谢霁意有所指：“那你可要好生盯着她，我这个妹妹我最清楚，惯来气无状，若是无人盯着，怕是会悄悄把药倒花盆里。只是如今天气也不算太凉，好端端的，怎么着凉了？”

        青年清俊，气宇轩昂，朱红的官服，在他上更显沉稳，好像合该他坐明堂、执掌大权，天生的上位者。

        随后便向他辞别，谢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看他这副派还有什么不懂的，眸晦暗不明，几息，竟是缓缓笑了。

        只能在官署理些琐事，为这些世家弟善后，这个世，真是太不公了啊，门贵族，凭借家世就能官，份越，官也越大，甚至不需要选，而如他这般寒门莘莘学，汲汲营营也只能在这些贵族指沙、敝帚自珍，何其可笑！

        宋彦听得此话，虽有些莫名，只当是兄长关心妹妹也没多想。又听谢霁问起谢妘受凉一事，饶是临危不乱，白净的面上也染上一层薄红。

        宋彦垂睑，看不清中绪，声音不明意味：“是么……”

        好得很。

        宋彦微微一笑，并不接话，这时外面气氛络起来，视线顺着攒动的人群，遥遥落在了被簇拥着的青年上。

        “我却是不知……”

        谢霁及冠后不久，就应召接任了尚书令，官居正二品，例视察官署，例行公事询问了一些官员事务后，一偏，对上了宋彦的目光，回之一笑。

        打发了众官员，二人独时，谢霁问了几句谢妘的近况，听闻其吃好睡好，每日尽展颜之时，蓦地，唇畔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宋彦眉目温和，笑：“那便多谢郑大人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