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看来早了呢。”不是蚀骨,就是苍凤吗?
江梦离开的房间里,桌上的紫玉串隐隐溢着光华。
若无他掣肘,把这里夷为平地亦随他兴。但此时境地,他懒得计较。待他取回心法,再来算账不迟。
“之前……没有离魂玉,我也可以回去我的家乡。虽然每次都以一种很痛苦的方式突然离开……”
“既为凝碧,又非凝碧。”
“若为凝碧,无解。古籍中记有一‘银鱼’,此可缓解凝碧大半毒。当年明王之事,贫尼亦有所耳闻。凝碧毒已退半数,若寻得银鱼,必能解开蚀骨。‘银鱼’此数百年来无人见过,不知其形状亦不知何地得寻,更何谈药解毒。若无银鱼相助,施主至多享十年之寿。”
“施主你二人的魂灵虽同属一源,但施主停留此地终究有违天,魂灵不稳乃平常之事。施主还需戒贪,戒嗔,戒痴,心绪勿大起大落,否则与之无益。如此,假以时日,必会有所改善。”
江梦迟疑地看着手上的玉串。
“有人称之‘蚀骨’。”
“施主养有蛊虫,乃蛊中之王――帝王母蛊的母蛊。母蛊皆以一人心血浇灌,母蛊至阴至寒,蛊至阳至炎。受此牵绊,两者不能离之太远。纵使两者相离,亦不得超三月,否则寄蛊之将遭受蛊虫反噬。施主随之人必养蛊。”
她微微垂首,中指轻弹,江梦里的那邪火经无悔这一番动作竟慢慢平静来。
无悔,将两指搭在江梦腕上。
“若在施主留此的十日来寺中,还有法值得一试。如今,已无他法。施主,可容贫尼收回这魂玉?施主留之,不仅无用,还会危及自。”
她想她知牵机的本来面目了。所以,她的边才会有莫生、苍凤常伴侧。
“无悔大师,能否帮我看看这副还有几年好活?”
“此前贫尼交予凤施主一串离魂玉环,护其妻主不受鬼神侵蚀,险些铸大错。女施主与此的主人魂魄本是同源,因咒师行巫蛊之术将施主唤来,二人同源之魂置于一地。时日已久,你二人魂灵渐渐相,若以魂玉之力,行分离三魂七魄,不仅施主危在旦夕,此主人亦将不复存在。”
老实说江梦设想过无数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被留。
“施主,望自珍重。皎凤国运亦牵于汝,或死或生皆在一念。云来为隐寺,还请几位施主自去吧。贫尼也需闭关了……”
楚遥见到无悔时,他就知那老秃尼功力深厚。却不想自己那一鞭去完全奈何不了她,若想赢那老秃尼,免不得在此大动戈。
她呆呆坐着,无悔也不促。
“阿弥陀佛,事关女施主右腕所的离魂珠,女施主既已醒,还请随贫尼来。”江梦极缓慢的站起,脸上血尽褪,刚刚那一摔之后还被楚遥喂了不知名药,显然很是伤。她跟在无悔后,连一个神都懒得给楚遥。
“意思是已经不能脆脆地划清界线了,是吗?”
“万相皆由心生,施主如此易怒,伤伤,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