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人敢来闹房。
在她心慌意乱的担忧中,对面的新郎颇为痛快,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非人的份。
京照夜怔怔的盯着前的一片鲜红,垂放在膝盖的手指微微的动,心里怎可谓不着急。
那个鬼新郎可是说了今晚就要与她房,她怎么能和他房呢?
她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弟,希望能更多帮上师尊的忙,能让师尊没有后顾之忧,和师祖两个人过着闲云野鹤般的自由日。
五冰凉的细长手指搭落在京照夜的面前,随即小心翼翼拉过她的手腕放到膝盖,用凉的指肚轻柔婆娑着手背。
注视中,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像是忘了京照夜的存在,他拿着酒壶一杯接一杯的倒满自己的酒杯。
她在这馥郁的香气里焦躁的追着问:“等什么?”
“你上的鬼气不重,是没害过人的好鬼吧?”她可怜巴巴的哀求着,“你要是不想害我,就放我走吧,我师尊还在山门里等我回去呢。”
明明第一次见面,但他表现的像是苦苦等了她好久好久。
新郎后的红纱帘被夜风得来回鼓动,像是他膛里砰砰作响的心。
可要是在这里被毁了,还与乱七八糟的鬼怪成双对,师尊没有亲自鞭打死她都算是心了。
可喝完第一杯酒后,他就没了一步的动作。
“娘放心,为夫即便是鬼,也不舍得害你,待事成功就会放你平平安安的回去。”
京照夜控制不住的深了一,顿时腔里被这香气充斥着每个角落。
安寂的喜房里,的烛光中,他一边自顾自的灌杯杯满酒,一边静静凝视对面的新娘,看着好久好久。
京照夜的心里惊慌又着急,却毫无反抗之力,只得脚步僵的乖乖跟着他走。
盖着红帕的新娘静静的坐在喜房里,脸抹腮红的丫鬟守在旁边一动不动。
“礼成,送房。”
久到酒里的药和上的迷香都起了效果。
艳婚服的新郎提着幽幽烛光的灯笼,一步步的走了喜房里。
师尊要是知她了一趟山就失与人,定会怒火三丈,万一大怒之逐她门,她今后可该怎么办哪?!
可他的痴,并非是想给就给谁的。
在京照夜无力而无奈的合中,夫妻的第一杯交杯酒很顺利的饮。
她来不及慌乱太久,就发现仆从们全无声无息的退,一熟悉的芙蕖香气就飘了屋里。
简单的安抚好她,又彬彬有礼的劝她暂时死了逃离的心。
空气里的新莲香气再度凝聚,萦绕在她的鼻尖不散。
要是个个娶亲的鬼新郎都是如他一样的痴种,又长的这般俊俏,天底不知有多少的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呢,何必要纠缠着她不放?
曾经师尊告诉过她,仙途漫漫而苦涩,多的是人修了仙又后悔不已,最终孤过着千年万年的寂寞岁月。
尽他的腔里早就没了所谓的心。
她没成过仙,但仍是一心想要成仙,可要是实在没福气成不了仙也只能认命,大不了一辈就当师尊和师祖膝的乖宝宝。
他把灯笼放在了窗边,走到床前,拉着京照夜的手腕走到了桌边。
原该喜庆的屋里竟安寂的近乎无人,就连窗上贴着大大的喜字,都莫名显得有些许的讽刺意味。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后,他倒了两杯合酒,一杯放在了京照夜的手心里,一杯拿在自己的手上。
“现在要劳烦娘和为夫一起耐心的等候。”
京照夜上的喜帕没有揭来,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轻淡淡的笑声从对面飘了过来,带着些说不的心满意足。
新郎却不回答她,而是收回手从桌上拿过酒壶。
只因她是她,他才会到现在的一切,愿意抱着她过门成婚,愿意亲手为她绣红盖,甚至愿意为她更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
被盖上喜帕后,京照夜只觉自己如同一只无苍蝇在不停乱转,转的她晕目眩,什么都看不清楚。
听着这淡淡的满足笑声,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就浮起了些微的酸涩。
她们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过,看起来就是一个个相同的纸人。
她的份特殊,也非常人,可不允许她随随便便就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鬼怪成亲房!
在这个无人敢打扰的夜晚,屋里的烛光,空中漂浮的尘埃被烛光照得发亮。
等到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时,就已是到了喜房之中。
京照夜见他喝完了酒就再无动作,一时不知他意何为,等了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开主动的问。
其实比起成仙带来的诸多好,她更看重的是能不辜负师尊对她的多年栽培。
喜房里的红烛,果盘堆桌,没有一个人开说过话,甚至连呼声都弱的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