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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和女朋友

        林小乔已经习惯了闻佳茵这样平静地提起自己去世的母亲。

        “哦?”闻佳茵来了聊兴,右手往腮一撑,“怎么说。”

        闻佳茵把纸团扔的垃圾袋里。

        “他们两家不是交深吗,那你们平时是不是也可以老在聚会上见到?难怪你对他免疫。你们去玩,能不能带我一个,气死苗荻她们。”

        抄到一半,她伸手去半开的笔袋里翻找橡,却意外摸到了一个纸团。

        她虽不动声,但却提前反应,仿佛凭借气息认了来人,小肌肉都紧张起来。她为了掩饰,只得更紧地闭住睛。

        闻佳茵这才装模作样地坐起,问‘怎么这么吵。’

        “还能是谁,祁肖羽呗!你看苗荻她们几个那个魂不守舍的花痴样。祁肖羽才看不上她们。还是班长和他比较。”

        “你不是说他们是娃娃亲吗?而且班长人很淑女,成绩也好,而且还很愿意帮助人。”

        ‘放学后见。记得带套。’

        闻佳茵在女孩绵绵的声音里正要睡。但侧脸对着窗外走廊,对面教室的窗上折过来的秋光太过锋利。

,你也太嚣张了。一会儿朱人又要找你麻烦了。’

        “并没有。我妈死了之后我爸和他们来往就没有那么多了。我大姨不喜我爸。”

        闻佳茵摊开语文作业习题册,又从屉里不知哪个角落摸几张皱巴巴的被撕来的答案纸,仔仔细细地抄写。

        答案是她怂恿程令仪去办公室帮她‘顺’回来的。程令仪是语文课代表,语文老师‘朱人’的心肝宝贝。程父去年帮她版了一本散文集,当时还有地方记者来班上采访这位‘才女’。

        ‘班长!祁肖羽找你!’有人怪腔怪调地喊起来。

        “就这?”闻佳茵对她给人鸳鸯谱的标准不屑一顾。

        从她的角度看向走廊,正好可以看见祁肖羽一小半的后脑勺和侧脸,他正靠着前门和程令仪说话。

        若说程令仪的心质地是馥郁好的花园,踩上去绵绵香;那闻佳茵的人格质地则是一面冰冷的永恒之镜,就连亲人的死亡也很难在上面留长久的痕迹。

        她刚要抬手将脸埋臂弯,却忽觉一片阴影覆盖来。有人站在她窗,因而遮住了那片光。

        ‘神经病。’

        闻佳茵没反驳,吊儿郎当地从书桌里拖品客薯片嚼,吃得满手都是盐粒,又问她:“那祁肖羽又有哪里好?”

        接着又是一片叽里呱啦。那阴影也暂时消散了。

        “成绩也好啊,更重要的是,长得帅。”林小乔不假思索。

        虽她自己还在懵懂的年纪,但也觉得闻佳茵和她认识的许多其他同龄人都不太一样。她自认与她在班上最为亲近,但她们始终没有成为亲密的朋友。

        那是一种人格质地的天然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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