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只能听见二人交织的chuan息声。
景阳背着太平,心想着,若是chu去,师兄大概就没事了。
可是师兄会同意和他一起走吗?
景阳觉得不会,所以他才趁着太平还在熟睡的时候,将人带走。
太平却是回tou眺望惨叫声传来的地方。
景阳还是背着他前jin。
麦田传chu窸窸窣窣动静,那是二人在奔跑。
他们很久都没有回tou。
一直到最后。
麦田掀起层层麦浪,消失在shen后。
景阳抬tou,看见了面前石碑上刻着的三个字。
志阳村。
他们chu来了,师兄安全了。
景阳松了kou气,刚要回tou看看师兄,却gan觉背上一轻。
景阳xia意识地回tou,却发现——
一路上只有他的脚印。
太平不见了。
……
祭祀的庙堂外敲锣打鼓。
唢呐chui彻。
太平在一众吵闹声中醒来,他的脑袋有些发疼,好像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睡着的床是一副棺材。
这时候应该害怕。
太平却是叹气,直到他发现有个小孩站在棺材边上,手捧着一盘窝窝tou,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太平装chu一副被吓到的样zi,从棺材中tiaochu来,他拍了拍自己的xiongkou,回tou问dao:“十岁,我怎么会在这?”
柳十岁送上窝窝tou,回答的话语也很意义不明:“五月节到了。”
太平歪tou,接过柳十岁递过来的shiwu:“嗯?”
柳十岁笑dao:“先生,时间到了。”
时间?
太平挑眉,微笑dao:“今日还要上课吗?”
柳十岁认真说dao:“不用。”
“但是先生需要与我们完成仪式。”柳十岁说着,朝他鞠躬,“请跟我来。这关系到志阳村来年的收成。”
太平问dao:“仪式?”他想了想,又问:“是那祭祀河神的仪式?”
柳十岁说是。
太平静静地看着他。
小dao士忽然歪tou,他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黑印,忽然问dao:“我师弟呢?”
“景阳在吗?”
柳十岁也看着他,却是说dao:“先生,你吃完供品,就可以和我们去参加仪式了,景阳先生或许也在那。”
太平挑眉,叹气dao:“你们不知dao他在哪,那么他应该是离开了。”
师弟离开了,这是件好事。
所以接xia来,他只要解决自己的麻烦就好。
太平咽xiashiwu,他起shen和柳十岁一起朝外走去。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响,等到祠堂的大门打开时,哗啦啦的人群涌了jin来。
柳家村,有这么多人吗?
太平一时间失神,他从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青山学院长老、也有那几个公交车上遇到已经死去的人。
他们无一例外都抱着牌位,笑容诡异。
不像是活人。
忽然有人推开了人群,大步朝着太平跨步过来。
那人很gao,所以太平不得不抬起tou。
是柳伯。
他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人,他长着蛤蟆的脑袋,肚zi却是鼓得很大,从里面传chu来蛤蟆的叫声,看起来极其可怖。
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断续着,中间夹杂着不明的蛤蟆叫声,他说dao:“你……来了……祭祀、换衣。”
太平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他被架起来,人群一拥而上。
一件血衣被披到了他的shen上。
柳家村彻底陷ru死寂。
村外湍急河liu突然翻gun,河shui快速上涨,涌上河岸,居然是化成了一个没有面容的人。
然而柳家村的人却知dao,河神被召唤来了。
……
景阳在尝试。
无法回去,只能通往外界。
那人怎么样了呢?
景阳不会去想那人会死,他对师兄有足够的信心,虽然那人总是缺胳膊少tui,但总能脱险。
这次应该也能。
景阳看了那chu1雾气弥漫的位置。
他转shen,向着石碑外走去。
景阳心想,如果an照师兄所说的,那么他应该去找他们的师父,沉舟真人了。